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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頁

巫璜只笑了一聲已經很顧及道士的面子了。

畢竟將死之人,總得留點體面。

“回去吧。”巫璜淡淡說了一句,跪了滿地的黑甲兵士便應聲俯首,重又化為了滿地圓鼓鼓的豆子,自己有意識一般滴溜溜滾啊滾聚在一塊,非常自覺把自己收進了周望津抱著的爆米花桶裡。

道士的布袋子是不可能回去的,死也不可能回去的。當著真正主人的面往敵人懷裡跑,豆兵還不想那麼快被巫璜碾成豆渣。

周望津抱著爆米花桶,滿地豆子塞進來擠得桶裡緊巴巴,上頭要掉不掉的懸著幾顆爆米花。

那道士雖然還勉力站著,茫然四顧手足無措的情態已沒了神志,呆滯著喃喃重複“怎麼可能”之類的話,咕咕噥噥活像只待宰的雞,毫無反抗地任由著巫璜搓扁揉圓。

呼——危機解除。

周望津鬆了口氣,抓了兩個爆米花塞進嘴裡壓壓驚,蹲下來撿起地上被自己踩了兩腳的電影票揣進兜裡,揉著懷裡的貓兒子語重心長地開始叭叭叭。

“所以說一定不能幹壞事懂不懂。”周望津舉出反面教材,“幹壞事又傷身又傷心還傷臉,你看那人滿臉褶子魚尾紋重得都三角眼多難看。這年頭長得好看才是硬道理,長得不好看幹壞事一準踢鐵板,像我這樣好看又心地善良的才有機會抱大佬大腿起死回生,不然一屍兩命哪還有我們父子緣分。”

他懷裡貓兒子咪嗚咪嗚心不在焉地應了兩嗓子,好奇地看著巫璜抬手比劃了個手勢那道士就一下子原地沒了蹤影,不禁發出呼嚕呼嚕的讚歎聲。

真厲害呀。

周望津絮叨了一會,擦擦額頭上的冷汗,一看時間又揮舞著電影票岔開了話題:“大佬大佬,我們電影可以檢票入場啦。”

他沒去問那個道士是死是活,更沒去問巫璜準備怎麼處理那個道士,當個快樂富二代的重要原則之一就是不該問的事情別隨便亂問,不知道的人才是最幸福的人。

他就像是根本沒被人堵在路上埋伏一樣,蹦躂著話題又無縫銜接回劇情明星電影特效上,哪怕巫璜不搭腔也自娛自樂嘴巴沒個停的時候,表現得像是腦袋裡根本沒裝那根弦,心大得能裝下個太平洋。

就是電影開場燈暗下去的時候周望津下意識一哆嗦往巫璜身後躲,好半天都僵得像塊石頭。

媽的想想,剛才還真挺嚇人的。

他忍不住抱緊了懷裡的貓兒子,得了個軟綿綿溼漉漉安慰的舔舔。

嗚嗚嗚不愧是我懷胎二十年生的親兒子。

周望津挑的電影很不錯,劇情不算深刻但邏輯順暢詳略得當,演員男俊女美特效也做得精彩漂亮,可惜巫璜一大半的注意力都放在被自己收攏起來的道士身上,一場電影下來就聽了滿耳朵乒鈴乓啷。

嗯,還有男女主角飛一樣的進度,上一秒還不認識呢下一秒已經親上了,非常值得讓某個小傻子來學習一下。

巫璜沒有太急著好好回報那個道士對自家丹粟屍骨的招待,而是先仔仔細細地探查了一遍他的記憶,從頭到尾完完整整,連道士和某女某女的夜間情話都強忍著噁心沒快進跳過,就怕錯過一丁點關於丹粟屍骨的線索。

有本事收集起屍骨令牌和豆子,道士自然也是有幾分機緣的——他年輕時曾得了一份古墓地圖,據說藏有價值連城的稀世珍寶。苦心尋覓幾十年後他終於在一處山溝溝裡找到了那古墓,不知道什麼年代所葬何人,墓穴簡陋腐朽破敗,怎麼看也不像是有寶貝的樣子。

唯獨開棺之時嚇了他個半死,棺材板一開撲簌簌飛出來只大鳥的虛影,直衝面門駭得他三魂沒了七魄。虛影散去後再去看棺材裡,沒有墓主屍身也不見衣冠陪葬,裡頭只一個罈子裝了幾塊綠瑩瑩的玉,用令牌封著一袋圓溜溜的豆子。

除此之外他還找到了一份手札和一塊布料碎片,因為布料破損嚴重難以分辨,只能依稀猜測是張地圖殘片。

根據那份手札的記載,墓主人便是酆都骨玉的傳說裡當年誤入地洞的那夥盜墓賊之一,他在手札上留下了他們幾人在地洞中的見聞,解釋了骨玉和豆子的由來,而那張地圖殘片畫的便是地洞所在之處。其後道士一邊根據手札中的線索搜尋其餘幾個盜墓賊的蹤跡一邊竭力復原地圖殘片,從骨玉和令牌上得到的好處讓他愈發貪心不足。

幾塊骨玉便能讓他修為大漲心想事成,那如果有更多,更多呢。

奇怪的是他明察暗訪了幾十年,就連墓主人的後代他都找到了,卻怎麼都查不到那夥盜墓賊中其餘幾人的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