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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頁

不過活著的時候他那些汙濁的念頭實在沒什麼表現機會就是了。

身體差得連壞事都幹不了,巫璜反省一下自己生前的日子是不怎麼快活。

那道士已經氣得快瘋了,面容猙獰扭曲罵得讓人大開眼界,起碼周望津的表情已經從“臥槽你他媽嘴巴放乾淨點”變成了“臥槽居然還能這樣”,道士出現的第一秒就縮在巫琮身後慫得那叫一個理直氣壯。

他們出門的時候被道士堵了個正著,或者說是巫璜讓道士堵他堵了個正著。

周望津手上還拎著兩杯奶茶抱著一桶爆米花,電影票被突然出場的道士嚇得掉在了地上,懷裡貓兒子還鍥而不捨地扒拉著衣服從紐扣縫隙鑽出個小腦袋來,好奇地看著被巫璜一個個摁進地裡的厲鬼幽魂。

“咪咪!”

看起來好好吃!

小奶貓的眼睛都亮了,卻被周望津趕緊塞塞好藏進衣服裡,滿臉警惕地盯著那個道士。

他可是聽大佬說了,這個道士想害他就是因為看上了自家寶貝兒子。辛辛苦苦懷胎二十年生下來的貓兒子,他是絕對不會交給這個滿嘴髒話一看就不學好的地中海老男人的!

道士卻也已經沒了心思去覬覦周望津身上的小龍,這幾天他的連番手段被巫璜一一破解,反弄得自己灰頭土臉元氣大傷,自然也就知道巫璜不是什麼簡單角色。尋常碰到了硬茬子他都是觸之即走,反正天下那麼大不缺他的容身處,然而沒了酆都骨玉的他根本不能退,那是他的大半條命,他的立身之本,他必須得拿回來。

道士精心謀劃,挑了利於自己的戰場設下埋伏,又引誘周望津那傻子樂顛顛地踩進來,盼著打巫璜個措手不及。但過程明明與他的計劃完全吻合,結果卻是背道而馳,現在被打得像條落水狗是自己,而且他把巫璜那不緊不慢的動作看得一清二楚,知道這人享受的就是慢慢磨死自己的過程,若非如此他十幾分鍾前就已經徹底敗了。

他不甘心啊。

手上役使鬼魂的令牌燙得幾乎拿不住,道士嘶啞著嗓子召喚來更多厲鬼冤魂。他殫精竭慮籌謀幾十年才得了現在的大好局面,又怎麼可能甘心就這麼引頸就戮,或是直接自殺尋個痛快。

他還有最後,最後的一張底牌,一張傷敵一千自損八百,輕易絕不敢動用的王牌。

巫璜只慢悠悠磋磨他,也給了他掀開底牌的喘息之機。

——一兜豆子。

道士的腰間掛了一個布兜,解開布兜嘩啦啦啦滾了滿地的,是一地滴溜溜圓滾滾的豆子。

道士的表情如同瘋魔,咬破舌尖噴出一小口血,高聲呵念,“弟子羅平周,借酆都陰兵之力!”

話一出口,他的臉色肉眼可見的灰敗了下去。周圍陰風驟起似有鬼哭狼嚎之聲,遍地豆子響起砰砰悶響,而後甲冑碰撞刀兵齊鳴,一顆顆豆子化為一個個黑甲黑麵的高大兵士。

撒豆成兵。

陰森寒氣撲面而來,衝得周望津兩腿一軟翻出白眼,三魂七魄也要被這寒氣凍結住一般。道士的聲音有氣無力,卻滿是勝券在握的得意:“此乃酆都陰兵,你、你們,都得給我死。”

“大、大佬……”周望津拽著巫璜的衣袖打著哆嗦,更用力地把貓兒子藏進衣服裡。

“酆都陰兵?”巫璜像是聽見了什麼古怪又有趣的東西一般,一字一頓地重複了一遍這個詞。

而後他極輕極快地,笑了一聲。

道士哈哈大笑高舉令牌,“殺了他,殺了他們!”

在他的命令之下,黑甲兵士動了,甲冑碰撞發出堅硬的響聲。

周望津閉上眼抽抽鼻子,聽著那響聲上下牙打顫。

那聲音如同上了鏽的齒輪,嘎吱嘎吱,忽地把道士的笑卡在了喉嚨裡。

那些黑甲兵士面向巫璜,垂下頭顱彎下膝蓋。

……跪了下去。

周望津哆嗦兩下,眯縫著眼偷偷從巫璜後頭往外看, 一探頭正對上黑甲兵士陰氣森森的臉, 想也不想一聲“臥槽”脫口而出。

道士的內心可能比他更加臥槽了。

“不、不可能!”道士後退兩步,舉起手上的令牌垂死掙扎。

“動啊!殺了他!快點殺了他!”

他吼得聲嘶力竭, 但黑甲兵士只無動於衷地垂首跪地,像是一座座銅鑄石刻的雕像, 哪怕道士氣急敗壞地撲上去又踢又打也一動不動。反倒是那道士一腳踢上去像是踢到了鋼板上, 腳趾疼得倒抽一口冷氣面容扭曲, 又氣又急驚怒交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