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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不多久,我提出想看看孩子。林母倒是沒有猶豫,帶著我進了臥室。搖籃床上,躺著一個四個月大的嬰兒,長得粉雕玉琢,眉眼裡有著林依的影子。她現在正在美夢中,呼呼大睡,毫無煩惱。只一眼,我便喜歡上了這個孩子。我原以為她合該是個好哭鬧,不好帶的孩子。但如今一看,卻沉靜又可愛。只是,這孩子來得太過可憐,孩子本無錯,如今卻父親不疼,母親不愛。她來到這世上,只是為了來受苦的嗎?想到這一層,我更加憐惜她了。不知道是不是感受到了陌生人的氣息,小傢伙醒了過來,瞪著烏溜溜的大眼睛瞧著我,倒也不哭,呆呆的,透著萌化人心的可愛。林母將孩子抱起來,往我懷裡遞,我哪裡抱過孩子,手忙腳亂接了過來,抱得小心翼翼。卻不曾想,孩子居然咯咯笑了出來,抬起小手撓我的鼻子。我的心化成了一灘水,忍不住去探頭親了親她,她似乎更開心了,口裡咿咿呀呀的,撓我的鼻子撓得不亦樂乎。我伸出手指在她眼前晃,小傢伙便立刻抓住,小小的手很有力量。&ldo;這孩子,倒是與你親。&rdo;林母蒼老的臉上流露出欣慰慈祥的笑容,說的話卻透著一股悲哀。鬧了一會兒,孩子似乎累了,困頓地垂著眼簾,長長的睫毛美得心顫。我把孩子放回搖床裡,讓她繼續睡。林母扶著搖床,看著孩子,眼中有著疼惜。我從口袋中摸出早已寫好的紙片,遞到林母手中,壓低聲音道:&ldo;阿姨,今天下午三點半,您有空到這個地址來一趟,我有個朋友要介紹給您認識。她能幫助林依,只是,現在先不要讓林依知道。&rdo;林母接過紙片,看到上面某家茶樓的地址,眸子中亮出光彩,顫聲問道:&ldo;是…心理醫生嗎?&rdo;&ldo;是,她是我的學姐,外國留學回來的心理醫生,您放心,她在這方面很有經驗。&rdo;&ldo;好…好…&rdo;這位母親捏緊了手中的紙片,疊聲道。我離開了林家,臨走時,詢問了一下林父的情況,他現在依舊住院中。但是身子好轉,很快就要出院回家居住了。林母害怕林父知道這一切會受不了,一直瞞著。只是一旦林父回家,這一切怕是也瞞不住了。看樣子,時間很是緊迫。我與學姐約定的時間實際上是下午的兩點,之所以推遲那麼多時間才讓林母過來,主要是因為我與雪姐需要事先商定好治療的方針策略。兩點鐘,我走進茶樓,看見雪姐已經在僻靜的位置裡等著我了,寒暄過後,我們快速切入正題。我將我所知道的一切都儘量詳細地告知了學姐,以便她掌握整體情況。學姐聽後,沉默良久,深深嘆了口氣。饒是她這麼些年來看過無數的心理疾病患者,見過無數慘痛的事情,這樣的事,依舊讓她內心難受唏噓。&ldo;看樣子,病症很複雜啊,主要是抑鬱症,伴隨著強迫症、失眠、心悸,產生幻覺代表著病症已經進入重度範圍了。兩次試圖自殺,得儘快採取治療才行。&rdo;學姐說道。我點點頭,道:&ldo;但她很抗拒心理醫生。她母親以前帶她去看過心理醫生,她鬧得很厲害,根本沒辦法治療。&rdo;學姐笑了笑,道:&ldo;那是那位心理醫生的功力不夠。不過,這是一個重要的情報,對我制定治療計劃有重要的參考價值。既然她抗拒心理醫生,那麼,我們就不要讓她知道我們是心理醫生,只當是朋友,自然地融入她的生活,慢慢改變她的行為習慣和認知,慢慢引導她走出陰霾,這才是最佳的治療方法。&rdo;&ldo;是這個理,我明白。&rdo;我點點頭,隨即苦笑道,&ldo;可是,該怎麼融進去我卻不得要領,我與她不熟,你與她乾脆就是陌生人,唯一與她熟悉的就只有她母親了,但她母親還需要照顧她父親,不能長時間陪著她。她向來不與陌生人交往,我們若是突兀闖入她生活,她肯定會發現端倪。&rdo;學姐鎖著眉思索了一會兒,道:&ldo;她就沒有別的相熟的朋友或者親人了嗎?&rdo;我搖了搖頭,學姐顯得有些失望,道:&ldo;她的母親是人選之一,但並非是最佳人選。母親雖然是我們兒時最依賴的人,但隨著長大,人的獨立,我們對母親的依賴感會直線下降。林依也不例外,她與她母親太熟悉了,從小引導她價值觀走向的就是她的母親,隨著她長大,她對她的母親的瞭解進一步加深,很多事情,她已經不會再去依賴母親了,如此一來,治療效果就會大打折扣。何況事情的起因也有她母親的份,她潛意識必然有抗拒。她的認知治療,需要一個與她並不是那麼熟悉,但她卻也不抗拒的人來,才最能出效果。&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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