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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依再如何,也不過是一個不滿三十歲的女人,社會地位尚不穩定,人情世故也沒有磨練到位,哪裡鬥得過這公婆。她知道,一旦離婚,她或許會丟了孩子,丟了一切,一陣陣的絕望襲上心頭,讓她再也難以承受。那天晚上,她覺得一陣陣的心悸,胸悶氣短,竟然暈倒在家中。最後還是被嬰兒哭鬧聲吵得受不了的鄰居發現,送到醫院中。母親趕來看她,看她這般憔悴模樣,早就覺得不大對勁的母親逼問她究竟發生什麼事了。林依再也支撐不住,將所有事情都和母親說了。快六十歲的母親聽後幾乎無法承受,捂著自己的心口,疼得連淚都流不下來。造孽啊,她活到如今,居然給自己親生女兒造下這番罪孽,老頭子要是知道了,怕是要氣得就此離世。當初張裕成這個人是她介紹給林依的,她以為多好的青年,該是很棒的女婿。然而知人知面不知心,這一家人心都是黑的,林母氣得渾身發抖,一夜之間彷彿蒼老了十歲。但林母畢竟是老一輩,知道厲害,連夜就把孩子抱回了孃家,等林依出院後,林依也搬出了那個不能被稱作家的房子,回了孃家居住。之後,公婆上門來找,想要要回孩子,但在林依兩次歇斯底里的大鬧之後,他們怕事情鬧大傳揚出去不好,也就偃旗息鼓,不再來擾。他們認為只要林依不鬧著離婚,這婚姻哪怕這般半死不活地吊著,也無所謂。至少,他們的兒子說出去也是個結了婚有孩子的成家男人,不會再被人閒言碎語。但是林依的日子卻一天過得比一天絕望,精神疾病加劇,有時會產生幻覺,一次試圖割腕自殺,滿浴缸的血,嚇得林母差一點心臟病犯了。她也曾試圖給女兒看心理醫生,但是女兒太過抗拒,至今並無成效。一直到2014年11月21日,星期五這一天,林依當日前往所屬會計師事務所所在的大樓,也就是那晚另一個人聚會所在的大樓,辦理離職手續,之後就再也沒有回來。當晚十點,林母收到了女兒手機打來的電話,電話那頭的人,卻是一個熟悉的陌生人‐‐顧凡。2014年11月22日,黎明的光輝漸漸照亮了天際,我渾身發涼地坐在陽臺上,陽臺邊緣擺放著的菸灰缸裡塞滿了菸頭,手中的手機被掌心捂得發燙。時間慢慢走到了早上七點半,我解鎖手機,翻進電話簿,查詢我研究生時期的學姐杜如珍的電話。我的學姐杜如珍,大學、研究生,一直到國外進修博士,都是心理學系的高材生。如今她博士已經畢業,正在一家大醫院的精神科中心做臨床心理治療師。她是正兒八經的心理醫生,精神科大夫,與我這個只有心理諮詢師執照的半吊子並不在一個水平上。我想我此次,真的需要她的幫助。&ldo;喂,小凡?你怎麼這麼早打電話給我?&rdo;學姐向來早起,我知道她每早習慣晨跑,現在怕是都吃完早飯了。&ldo;學姐,不好意思,打擾你了。&rdo;我啞著嗓子道。&ldo;小凡,你感冒了?嗓音好糟糕啊。&rdo;學姐溫和的聲音裡有著關心。&ldo;沒感冒,就是一晚沒睡,有些累。&rdo;我抬手搓了搓臉龐,頓了頓,學姐沒有插話,以她的功力,早就聽出我的狀態不對勁,她等著我的下文。&ldo;學姐,我有事想拜託你,電話裡說不清,今天下午有時間嗎,咱們見個面吧。&rdo;&ldo;好。&rdo;她答得乾脆。☆、打完電話後,我便從陽臺進到家中,洗澡、更衣、刷牙,收拾乾淨後,總算感覺人精神了一些。接著我下樓,買了幾個菜肉包子,兩份豆漿回來。裝盤入碗整頓好後,我站在了自己的臥室門口,以如臨大敵的姿態,沉重地敲響了門。&ldo;林依,起了嗎?出來洗漱,吃早飯吧。&rdo;我叫她的這個時間點,是早上八點一刻,並不早了。我想,或許她的母親都要來了。臥室裡半晌沒有回應,我又敲了兩下,知道她不會回答我,便擰開門把手,推門走了進去。一進門,我就看到她坐在床沿,床上有趟過的痕跡,證明她昨晚試圖睡過。她穿著我給她準備的睡衣,枯坐在床沿,背對著我,長髮披散,我看不見她的表情。我走進去,緩緩繞到她面前,她低著頭,眸子隱在烏髮下,唯一可見的下半張臉是木然的表情。我蹲下身來,向上看她,她的眸子閃爍了一下,與我對望,然後又迅速移開,垂望地面。我不動聲色,道:&ldo;起來了就好,我給你拿衣服,你先穿我的衣服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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