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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輩子,就這樣了吧。“請你離開,宋青送客。”老爺子的聲音已經冷硬下來,想必是恨極了她。林夏夏知道他是宋易的父親,有過一面之緣,宋易那麼張揚的人唯一怕的就是這個父親,不怒自威,那股氣勢是與生俱來的。宋青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她卻好像沒聽見一樣,依舊站在中間不肯離開,她失態的拉著宋青的手懇求的說道:“我只是想送他最後一程。”“不需要。”饒是宋青這麼好脾氣的人也繃不住了,畢竟死的人是他的弟弟,他推開林夏夏的手。他的力道並不重,只是輕輕一推,林夏夏就像失去重心一般像後倒去。她並沒有和大地來個親密接觸,蘇亦寒及時接住她疲憊的身軀,眉毛緊擰著,目光深處是關切,林夏夏笑了,淚水和笑容結合的恰到好處一點也不衝突,她說:“我愛你。”怕蘇亦寒沒有聽見,她又說了一句:“我愛你。”他怔怔,隨即沒入胸口的是一陣狂喜,他的指尖都在顫抖,差點沒有扶穩她嬌弱的身軀。可是,有些話並不如外表一般完美,那些動聽的詞語有一天也會如同一把鋒利刀,在你以為如蜜糖般幸福時,狠狠的刺下去,在心口旋轉一圈,像是榨汁機一般,將你脆弱的心臟攪的粉碎,且痛不能言。就好比林夏夏接下來說的話。她站穩身子,蒼白的手指向那張讓人惋惜的照片笑著說:“這句話,他曾經跟我說過無數遍,可是我以後再也聽不見了。”她還自顧自的沉浸在回憶之中,沒有發現眼前臉色的大變的男子,他就站在那裡看著她胡言論語,一雙眼裡除了失望還是失望,那一刻誰都覺得好像他才是世界上最悲愴的人。林夏夏最後是被拖著出去的,她被人毫不留情的扔在地上,哪裡還有半點形象可言,壓抑了許久的眼淚,最後還是噴洩而出,像掉線的珍珠一般,碎了一地。蘇亦寒從裡面走出來,朝她伸出左手,淡薄的嘴唇動了動:“起來吧。”她朦朧著雙眼仰視他,手上沒有動作,目光飄渺著說:“其實,我總覺得我做了一個噩夢,這個夢裡我們經歷了許多悲歡離合,可是一覺醒來,我們又回到了那個不知愁是何物的年齡,我們都完整的活在這個世界上。”蘇亦寒收回手,心中有根緊繃著的弦鬆了一下,輕描淡寫的說了一句:“這就是夢醒的時候。”他何嘗不想回到過去,哪怕用他的所有來換,他都願意,可是有些事發生了就是發生了,就算你後悔到痛哭流涕也沒有用。這個世界上最殘酷的兩樣東西,除了人心,就是時光。“是啊,你的手,宋易的死無時無刻都在提醒著我,這一切都是真的,它鮮活的發生在我們的世界裡。”她抹了抹臉上的淚痕,嘆息道。你想做夢?可是現實它不給你這個權利,它一定要你經歷那些切膚之痛才滿意。“你起不起來?”蘇亦寒失了耐心,看不慣她這麼一副悲春思秋的樣子,他都懷疑如果不是這個葬禮,他們兩個都不會有好好說話的機會。“你管我做什麼?”到現在她才發現,她和蘇亦寒居然沒有吵起來,他沒有再陰陽怪氣,她也沒有咄咄逼人,他們就像是普通朋友一般,感嘆世事無常。“我怕你長時間這麼坐在地上,地疼!”蘇亦寒難得的說了一個冷笑話,緩解一下不怎麼愉快的氣氛。她一愣,嘴角牽起一絲苦笑:“我起來。”她剛站起來,眼前一黑暈了過去,她真的是太累了。蘇亦寒趕緊抱住她搖搖欲墜的身子,凝視著她蒼白的面孔,眼底思緒翻湧,大步流星朝車裡走去。兩人的關係好不容易才有所緩和,生活卻給了他們兩人一個大轉折,你想往東,它偏偏讓你往西,它不會讓你們如願。至少,林夏夏在看見驗孕棒上的兩條槓時,是個晴天霹靂。作者有話要說:說好的,很晚了。☆、你怎麼敢。作者有話要說:如果你在看,記得告訴我。如果說人是上帝的寵兒,那麼上帝一定有一隻手扼住了人們的咽喉,你只能呼吸那僅存的一點空氣,逃不出命運那隻大掌。一個月後,林夏夏坐在馬桶上,雙目空洞的看著驗孕棒上的兩條槓時,一時間都找不到形容詞,心裡如同打翻了五味瓶,不是滋味。她深呼一口氣,面無表情的將手裡的驗孕棒扔進馬桶裡,順水沖走,她從房間走下樓去,每走一步,都是錐心之痛。不過幾秒,她就做了一個決定,這個孩子她要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