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是陳森的生日,他們兩個去三中接陳森,打不通他的電話,兩個人就開始瞎轉悠,當時的天都快黑了,三中的禮堂裡還剩下好多人,他往裡瞄了一眼,靠在角落裡看了好一會,那是他第一次看見宋詞。說出來都丟人,手上的煙差點捏不住。他聽見了心動的聲音。再後來,他去三中的次數就多了起來,在校門口看見她的機會也多了,他站在樹底下,望著穿著校服說說笑笑的她,腳下走不動道,眼睛都挪不開。蔣京明罵他慫,說你要是喜歡人家就去追啊。他笑著罵回去,“老子才不慫,下個星期就追給你看!”這句話是真心的,蠢蠢欲動的他是真想得到她,可惜了,沒有等到下個星期,他就惹了□□煩。陳一含在上體育課時,昏倒了,這破學校連個醫務室都沒有,幾個同學把人給架到附近的小醫院裡檢查了,結果令人大吃一驚,她懷孕了。本來這都和梁敘沒有關係,偏偏陳一含咬死是梁敘的。梁敘被迫去病房裡找了她,狠狠將打砸了一通 ,才扯出一抹難看的笑,“老子招你惹你了,你這麼禍害我。”陳一含縮在被子裡,“給我錢,不讓我不會放過你。”她聽說過,他家很有錢的。梁敘站起來,居高臨下的睥睨著她,“說說吧,誰讓你來害我的。”陳一含就不吭聲了,可轉頭就找上他家裡去,又哭又鬧,趙蘊卓聽完沉默了很久,而後冷聲道:“孩子,我相信我兒子,我不能聽你的一面之詞。”陳一含憤恨的盯著她,仍舊沒有罷手,找了她的乾哥哥將這件事宣揚了出去。梁敘回家,趙蘊卓抬手用十足的力道打了他一耳光,五指紅印立馬浮現在他蒼白的臉上,“你看看你惹的什麼事!”梁敘心情反而輕鬆了,她總算是願意管他了,總願意正眼看他了。“我沒做。”“我相信你有什麼用?你的名聲和將來是真的不打算要了嗎?”她氣的不輕,聲音都在抖,“我讓你哥哥去查查怎麼回事。”梁杉的辦事效率很快,幾天時間就弄清楚怎麼回事了,陳一含的事是她那個乾哥哥一手策劃的,混社會的男人除了騙女孩子還想要錢,妄圖從梁敘這裡坑上一筆。梁杉雷厲風行,作風比他還要狠,直接把陳一含和那人的親密照貼了出去,以及開房時間和次數的單子一併貼了。梁敘選擇了轉學。這件事到這裡遠沒有結束,陳一含落得身敗名裂的下場,懷恨在心之餘,在別人唆使下,開車要把梁敘和梁杉撞死,她一個都不想放過。桑田車飛馳而來,油門被她踩到最底下,她大喊,“你們去死吧!”梁杉反應快,喊了句臥槽就把梁敘推開了,陳一含哈哈哈的笑,已經瘋了,流利的倒車,望著梁敘的目光中閃著綠光,想要碾壓過去,“你不是我的,你也不能是別人的,梁敘,我送你見閻王去。”可惜的是,陳一含開車沒個準頭,撞上了牆壁,車頭冒火,她死在了車上。梁杉被緊急送去醫院,他的腿受過二次碾壓,骨頭都是碎的,梁杉疼的昏過去又醒過來,推進手術室時,他忍著痛掐著梁敘的手腕,“我告訴你,我的腿必須要保住。”他才進特警隊,這腿要是廢了,他也就完了,他的夢想還沒有實現。梁敘只能點頭。可當醫生把手術同意書遞過來時,他不得不籤。梁杉失去了一條腿,右腿截肢,命是留下來了,他醒過來看著空蕩的褲管,他陡然生出來的是痛苦、不甘以及恨。梁杉額頭冒著冷汗,順手拿起床頭邊的花瓶向梁敘砸過去,角度微偏,沒砸到,梁敘站定在床邊,“不截你會死。”梁杉對他動動手指,“你過來一點。”梁敘依言彎下腰,他立刻抓住他的衣領,掐著他的脖子,“老子跟你說過什麼!?你他媽知不知道,現在這樣我寧願去死!”梁敘沒還手,就讓他撒氣,“對我來說,你的命更重要。”梁杉從特警隊退了出來,自此後性情大變。雨一直在下,溼潤過泥土的氣息清新好聞,回憶不是件美好的事,那些過去早就過去了,又好似從未遠離。梁敘收回目光,生硬道:“我以前不是個什麼好人。”宋詞撐著頭,她想,梁敘就算是再壞又能壞到哪裡去呢?“是跟陳森一樣嗎?欺負同學不尊重老師?”梁敘一頓,“不,比他還壞。”“啊。”她驚訝的叫出了聲。“你嫌棄了?”宋詞大氣的擺擺手,“知錯就改就好了,你現在比陳森好許多,你看看光榮榜上你是第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