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慕言與百里浮玫認識了二十年,彼此也是陪伴對方時間最長的人,所以蕭慕言只要撅起屁股,百里浮玫就知道他要放什麼屁,更何況百里浮玫一向洞若觀火,更而且蕭慕言此刻還滿頭大汗。
做賊心虛,蕭慕言雖然沒有做賊,但此刻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只因為媳婦正在看著他,而且表情還是蕭慕言最害怕的那種。
第一步,試探:“昨晚實在是太困了,所以沒有等你就睡著了。”
沒有回覆,於是蕭慕言越發的心慌了。
“我居然睡的那麼死,連你回來都沒有察覺,哎呀,天都亮了,那個咱們今天要去金陵。”
“不著急,時間還早。”回覆有了,但語氣卻極為陰冷。
“哦,昨晚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前晚你也一夜沒睡,你怎麼起的這麼早,要不再睡會?”第二步,顧左右而言他。
“說說你為什麼流了這麼多汗?”百里浮玫顯然不接他的茬。
“啊,那個我我我可能生病了。”
“沒有。”
“啊,哦,我想起來了,我好像是做噩夢了。”第三步,實事求是但不說重點。
“你膽子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小了,就算是噩夢也不可能讓堂堂的燕中侯如此恐慌啊,你確定你做的是噩夢?”百里浮玫的重音在噩夢兩字上,同時左手也已準備好了。
第四步,萬分小心的繼續試探:“我是不是說什麼夢話了,我哦疼,媳婦,疼,我錯了,錯了我坦白、我交待。”
“錯哪了?”
“我不該跟白衣疏月見面。”第五步,徹底投降。
“我什麼時候說過,不讓你和她見面了?”百里浮玫的手勁變得更大了,而蕭慕言的耳朵肉眼可見的變紅了。
“啊,那個”蕭慕言徹底懵了,他實在是不知道還有何事比此事還要重要。
“我們第一次去別院的時候,你答應了我什麼?”百里浮玫的音量一點也不高,但擲地有聲,起碼讓蕭慕言渾身顫抖。
“別院第一次我答應,疼,疼,疼。”不止右耳,左耳也被擰住了,也許是疼痛帶來的靈感,頓時讓蕭慕言恢復了那晚的記憶:“想起來了,想起來了,我說以後如果再見到她,第一時間就向你稟報。”
“但是你”
“但是我實在是太困了,我本來是打算昨晚自首的,沒想到卻睡著了,我說的都是真的,耳朵耳朵,快要掉了,輕點,媳婦,求你了,輕點。”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而現在是叫媳婦也不好使了,殺豬般的嚎叫聲,直接傳到了院外。
“綠蘿,這是怎麼了,我聽著好像是姐夫的聲音?”畢竟南橋來的時間不長,所以對於家暴這件事,她幾乎沒有瞭解,而且以往她不小心,偶爾聽到的那麼幾句叫聲,也是從百里浮玫的嘴中發出的,所以這次換成了蕭慕言,讓她徹底的迷惑了。
“南小姐,您不用緊張,主子估計又闖禍了,所以被小姐教訓呢。”綠蘿司空見慣,毫不為意。
“啊,你是說,姐姐在打姐夫?”南橋頓時驚訝的張開了口,男人打婆娘的事,倒是聽過不少,但女人打丈夫,還是頭回聽說,而且被打的還是如今聲名遠揚的燕中侯。
“嗯,只是扭耳朵而已,這事沒有什麼稀奇的,全府上下都知道。”綠蘿嗑著瓜子,一臉的淡定。
但這種世面,南橋哪裡見過,於是毫不猶豫的將耳朵貼在了院門上,別說,還真是管用,聽的更清楚了。
“好,我就假裝相信你是打算昨晚告訴我的,這事我就不跟你計較了。說說,夢到什麼了,是不是又夢到和她一起在草原漫步,一起看星星了?”
有一個聰明的媳婦,其實是一件很可怕的事,而更可怕的是,自己得女人不但大智若妖而且還掌管著一個無孔不入、無處不在的繡花廳。
“沒有,不是,我做的是噩夢,哎呦,掉了,媳婦,你就饒了我吧,我的耳朵真的要掉了。”蕭慕言實在是摸不清百里浮玫最生氣的是哪個點。
“倒也是,一起在草原看星星,倒真的不會讓你滿頭大汗,說,夢到什麼了。”再聰明的女人,也有那麼一到兩次糊塗的時候。
“夢到你們倆見面了。”坦白,徹底坦白,這是蕭慕言目前唯一的出路。
“我和她見面?然後呢?”
“沒有然後,然後我就被嚇醒了。”
“我和她見個面而已,你有什麼害怕的?”女人的心思真是海底深。
“啊,不是,那個你你你都和她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