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雲澤話中的諷刺眾人都聽出來了,而剛剛叫囂著要把他打上一頓,再五花大綁押解梁城,交與趙厚處置的一干將領,頓時被氣的怒火中燒,但行伍出身的他們,嘴上的功夫本就稀鬆,所以一個個全都漲紅了臉,卻不知該如何反駁。
而楊雲霆作為梁國的皇帝,從年齡上又是趙雲澤的長輩,所以也不能自降身份與他這個小輩在言語上計較,於是一時間倒讓趙雲澤佔了上風。
好在還有一個年老成精地武衝,只見其面不改色的說道:“二皇子此言是在責怪李大人是個廢物嗎,別忘了,殺掉趙宣義並拱起建安軍怒火的是你們大燕自己得將領。大燕的王爺攻打大燕的盟友,又被大燕的將軍殺了,如此還真是亂的很呢。”
“我說了,我此次前來一是解除誤會,二是與陛下和諸位將軍一起商討退敵之策。當然我也從未否定過趙宣義是我大燕藩王,但事情已經發生了,再去糾結誰是誰的人,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趙雲澤說完,又立刻對著楊雲霆拱手行禮:“陛下,不知我剛剛得解釋能否消除梁國對我大燕的誤會?”
趙雲澤很清楚楊雲霆絕對不會無功而返,畢竟死了那麼多戰士,耗費了那麼多輜重,而且還一直處於上風,如果就這樣灰溜溜的走了,那就真成了傻蛋了。
既然不走,那麼梁國就不會與大燕分道揚鑣,而且無論是兵力還是國力,大梁都比不上大燕,所以大梁怎麼著都得以大燕馬首是瞻。
於是貴為大燕皇子的趙雲澤,自然也不會慣著這些身份不如自己,本事也不如自己得梁國武將。
當然楊雲霆的面子是必須得給的,畢竟此刻兩國利益相同,而且只有勠力同心才能共贏,所以這也是趙雲澤為何要親自前來解除誤會的原因,但解釋而已,除非賠罪。
“朕從來就沒有說過咱們之間有誤會,是你認為大燕和梁國有了罅隙,當然我明白你是為了大局著想,放心,朕御駕親征自然不會無功而返。說說吧,你和你父皇對於梁城之事有何打算?”
楊雲霆的意思很明白,你以大局為重,我自然也是,但你必須給我一個交待,畢竟把我家偷了的,是你們大燕的藩王,所以這個爛攤子必須由你們來收拾。
“回陛下,三天之內,我大燕將集合十萬大軍入梁,我想趙厚一旦得知了這個訊息,一定會夾著尾巴逃跑,所以還望陛下傳信李衛公大人,有勞大皇子他們再忍耐幾日。”趙雲澤如此信誓旦旦,自然是趙元稹給他傳了密信。
此話一出,頓時讓梁國一干將領驚訝萬分,因為他們誰也不知道大燕居然還藏著十萬大軍。
“十萬大軍?二皇子,據老夫所知,龍驤軍幾乎全部來了西楚,所以這十萬大軍不知從何而來?”武衝立刻問出了所有人的疑惑。
“老將軍,誰告訴你我龍驤軍幾乎全部來了西楚?再說我大燕除了龍驤軍難道就不能還有其他軍隊嗎?”有底氣,有實力,說話自然也就硬氣。
這兩句反問,比直接明說還要讓人震驚,甚至連楊雲霆都不由深思,大燕到底還有多少底牌,更細思極恐的是這些底牌是要留給誰的。
“朕與你父皇相交二十餘載,他的手段朕可是一向佩服的很,別說十萬,就算憑空多出二十萬、三十萬也不在話下,至於你們龍驤軍有多少兵力,是否還有其他軍隊,這都是你們大燕自己得事,所以朕只在乎趙厚何時退兵。”眨眼間,楊雲霆就恢復如常,但內心卻像被狠狠打了一拳。
“陛下放心,若是他不退兵更好,到時咱們雙面夾擊一起除了這個後患便是。”身為皇子且手握三十餘萬龍驤軍,趙雲澤自然是要本事有本事,要自信有自信,單是孤身入營、舌戰群雄的這份魄力和膽識,放眼天下也是鳳毛麟角的存在。
“給二皇子賜座。”到了這個時候,楊雲霆好像才想起來賜座一事。
“多謝陛下。”這是一把憑自己實力得到的椅子,待它搬至身後,趙雲澤溫文爾雅地掀起下衣後襬,淡然自若的坐了上去。
梁城,雨停了,歇了一夜,又恢復了力氣和精神的建安軍,對著內城又一次發起了進攻。
“大慈大悲的觀世音菩薩,救救我們大梁城吧。”家裡供著菩薩的百姓,又一次虔誠的跪在了蒲團上。
這一戰又從早晨打到了黃昏,而除了又留下一片屍體之外,一切又迴歸平靜。
西門城樓,趙厚、陸羽、欒文雄圍坐在桌前,六道菜、三壺酒,三個人一邊吃著、一邊喝著、一邊對今日的戰鬥做著總結,一邊為明日的進攻調整著策略。
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