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盧植匯合。
三守臣的這份決心讓盧植心裡得到了安慰,也鞏固了他在中人亭和泰山軍決戰的信心。
之後,盧植又處理了一些軍務,就讓各軍將回去了。
他也乏了,要休息一會。
最後,盧植在溫暖的軟榻和寧神的沉香中緩緩入睡。其餘的僕隸們也忙完了手裡的活,圍著盧植的臥室也開始打盹。
高階的僕隸睡在室內的乾草上,下級的僕隸則只能睡在外面的馬廄和車棚裡。雖然外面暴雨磅礴,但不妨礙所有人都迎來了一個香甜的好夢。
哦,錯了。這裡的所有人只是盧植的隨軍幕府所有人,並不包括可憐的鎮北軍基層吏士們。
大約是在盧植入夢的同一時候,在距離他四里外的一個帳篷裡,他可憐的部下正咒罵著這該死的暴雨。
這名低階軍吏有個響亮的名字,太史慈。
是的,這位來自青州東萊的寒門武士透過自己的努力成為本郡一名郡吏。但後來東萊郡與青州州府捲入一場紛端,太史慈的人生就被改變了。
太史慈現在還記得當時太守囑咐他去追州府的使者的時候,說了三遍:
“君只需查驗州府是否上通,萬不可壞人公章。”
太史慈哪不知道太守的意思,這明明就是要自己行過激之事啊。但最後太史慈還是應了這事,因為太守對自己有舉薦之恩,他萬萬不能推辭。
之後的故事就簡單了,他在洛陽門口堵住了州府的使者,騙得了公章並撕毀。之後又哄騙使者逃亡,然後自己交上了本郡的公章。
於是,在本郡和州府的爭鬥中,本郡完勝。
本來太史慈覺得這事最多是被褫奪官職,但有太守的庇護,只要熬走刺史,太守照樣可以再簡拔他。
但太史慈萬萬想不到,最先被調走的卻是自家太守,於是他在老家也呆不得了。
當時東萊的遊俠罪人亡命,往往都是渡海到對面的遼東。一則不屬於青州轄區,二則遼東郡治不強,正是強人用武之地。
所以太史慈就從蓬萊欒氏口,坐著舢板花了一天一夜飄到了對面的海灘。
這處海岸因遍佈青苔,也被登陸的青州強人們稱呼為“青泥歸”。
寓意這些離鄉人賤如泥的青州人,期望有機會能有一日再從這裡踏上歸鄉之路。
太史慈入了遼東後,很快天下就大亂起來。先是泰山賊亂,後是黃巾蜂起,太史慈預感天下將有變,也在青州流人之中招攬了一支隊伍。
但太史慈的野望很快就被遼東當地的複雜局勢給打斷了,這裡不僅有鮮卑、烏桓的酋豪,更有狠辣的漢人土豪,這些人都是以宗法和血緣相凝結的,根本就不是太史慈這樣的烏合之眾可以對付的。
所以很快太史慈的隊伍就崩散了,而他也流落到襄平的李氏手下做了一個扈兵,這一次更是隨著家主李敏南下參加這一次河北大戰。
太史慈因為其七尺七寸的壯闊身姿,和那一副美鬚髯,猿臂善射。所以在歸隸鎮北軍序列後,很快就做到了什將,領一帳胡漢兵。
鎮北軍因為胡人眾多,所以在軍制上也沾染些許胡風。
在鎮北軍的系統中,太史慈自負有了用武之地,常與袍澤分麾下炙時,拔劍長嘯:
“丈夫生世,當帶七尺之劍,以昇天子之階。諸君努力,他日當與同富貴。”
彼時的太史慈意氣風發,但這個時候的他,卻只有無盡的沮喪。
此時在帳篷裡,太史慈只穿著犢鼻袴,渾身溼漉漉的。而原先的軍衣和甲冑早就被扔到了帳篷的一角,無人問津。
帳裡幾個漢兵正用潮溼的藁草生起著火堆,但溼草並不能給他們帶來溫暖,反而被煙燻得一直咳嗽。
太史慈的腳因為泡在水裡久了,已經腫的和靴子套在了一塊。一邊的胡兵費了半天勁還是沒能將靴子給脫下來。
另外一個胡兵正用擰乾的什旗擦拭著太史慈的身子,然後又小心地取出一件層層包裹住的幹毛毯裹著太史慈。
太史慈又是一個噴嚏,他呆若木雞的受著手下們的擺佈,衰弱到了一種了無生意的狀態。
疲憊、寒冷、虛弱、絕望,各種負面的情緒縈繞在太史慈的心頭,他對自己最上頭的營將
李敏充滿了抱怨。
前日白日的一戰,正是李敏的一意孤行使得弟兄們遭受到了巨大的傷亡。太史慈帳下本來有漢兵八人,胡兵六人的。
但現在,就剩下漢兵五人,胡兵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