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在財部尚書嚴莊入殿的時候,都沒人抬起頭看一眼。
這份表書雖然匿去了姓名,但在場的六名門下哪個不是智慧卓絕者,只從內容和彈劾物件來看,就知道彈劾者必然是奉高地區的吏長,就是不知道是許汜還是胡母班,當然其他人也有可能。
表書的內容不長,彈劾者主要彈劾了左軍元帥關羽一條罪名,那就是侵擾地方。
彈劾者的口吻並不嚴厲,甚至還有點委屈,他表示自己數次勸諫關羽,但皆不為其所納,不顧奉高地方吏士們的反對,一意孤行。
那關羽到底做了什麼事,侵擾地方了呢?
原來咱們這位左軍元帥竟然在萊蕪地區又一次分田了。
而這就是在場門下們重視的,也是張衝覺得棘手的所在。
在許可權上,關羽作為持節大帥,統魯中南一切軍政之務,而分田作為泰山軍發展地方,清理地方的重要手段,自然是關羽的許可權所在。
但這一次關羽分的不是豪強的田,而是將五年前分得田土的黔首們的土地再一次分了。
這才是問題的關鍵。
在場之人中,其他人都是思緒萬千,只有首席的度滿卻眼神閃爍。
因為他是最瞭解這件事的,或者說是這個問題的。
他之前在老泰山地區就發現了這個問題,那就是黔首地頭化,土豪化。
他當時也想在泰山地區重新組織分田,但度滿比較謹慎,只是小規模試點了,打算先取得張衝的同意,再推廣。
但當他北上鄴城報告此事的時候,卻遭到了張衝的斷然反對。
當時王上給的理由是,在此關鍵時刻,不能讓老人心散了,要讓他們安心生產。
從後面的結果來看,王上的確是對的。
之後的兩次北伐,泰山軍之所以糧給無憂,就是後方這些分田戶們努力耕作,奮勇支前的結果。
但現在度滿疑惑的是為何現在王上還要將同類的事拿出來說。
按照一年前的定論,如今關羽在萊蕪地區做的肯定是不合適的。既然這樣,直接擬招申飭奉高的左軍元帥部就可以了。
但現在大費周章,將六門下和財部尚書都喊來議事,這說明什麼?
說明王上對這件事有新的看法啊。
於是,度滿決定看看王上是怎麼說的。
在度滿思考的時候,端坐在第五席的諸葛珪卻頗為忐忑。
實際上,這件事他知道,他還知道這封彈劾書必然出自如今的泰山太守許汜之手。
為何諸葛珪如此篤定?
因為許汜之前在給他的私信中提到過這事,還想讓諸葛珪代為傳達。
許汜是諸葛珪當年在泰山的副手,也是他舉薦許汜在自己離開泰山後執掌奉高的。
按照漢室的傳統,他諸葛珪就是許汜的舉主,許汜就是他的門生,兩人在政治上是要同氣連枝的。
但諸葛珪對這一套深惡痛絕,他甚至將這種門生舊俗當成漢室朋黨之禍的根源。
所以諸葛珪並沒有對許汜做出什麼承偌,只是讓人去了解了奉高的情況。
而這一瞭解,諸葛珪就知道這事自己是萬萬不能表態的。
諸葛珪到底瞭解到了什麼?能讓這麼一個有道德理想的官員都保持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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