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人一點蠻夷的震撼。在千年以後,這片江淮夾甸地區的蠻子依舊為天下精兵,他們無數次肩負起華夏文明的最後防線,阻擊著來自北方的胡人。
而在這裡,這些依舊骨血裡流淌著桀驁、粗獷的江北人,第一次在泰山軍面前展現了什麼是死不旋踵。
他們三兩個就嗷呼著衝了上來,直接抱著一個泰山軍鐵甲就扭倒在地上,即便有人已經被刀捅進了腹腔,但依舊死死拽著,給袍澤提供反擊的機會。
人求死都有其因,或因大義,或有不得已的利益,而這些江淮人決死卻不是這樣,他們乞活不得,就是求死,就是圖一口氣。
熱血上頭,即便再敵強我弱,也不過一生一死。
漸漸的,泰山軍的鐵甲兵們越來越感受到壓力,不時就有人被拽翻在地,隨後被各種搠死。
於是,正衝殺在最前線的高雅果斷讓邊上吏士吹號,重新結陣。
就這樣,在悠揚的號角聲中,散落在戰場附近的鐵甲兵三三兩兩的重新結陣,他們以高雅為核心,結成一個方陣。
這個方陣正面長,縱深窄,為的就是能形成一個較長的打擊面。
而在泰山軍結陣的過程中,對面的江淮兵試圖繼續發動進攻,但皆被等待的鐵甲兵擊得肝腦塗地。
等到泰山軍再次結陣而行後,陳登在右翼的殘兵終於崩潰了。
他們呼嘯著就從隔壁友軍琅琊軍的陣地上飛奔,將琅琊眾的防線也攪亂了。
但這些人的頑強抵抗倒真的起效了。
相比於右翼戰場高雅的高歌猛進,正面狙擊的郭默卻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
在接連擊潰陳登軍團大部後,郭默所部實際上已經是強弩之末。
但誰知道就距離大勝只有臨門一腳的時候,敵方的援軍來了,還專門就頂替上來輪攻自己。
在這樣高強度的大戰中,郭默部的傷亡越來越大,但現在整個防線都搖搖欲墜。
甚至郭默都已經殺得兩眼通紅,雙膀子都抬不動那支鐵矛了。但就是這樣,他還咬牙堅持,一直等到臧霸突然就衝到了他的面前。
郭默只是一擊就將臧霸擊落下馬,然後臧霸邊上的扈兵發了瘋一樣反撲過來,將臧霸救到了後面。
郭默手下的悍將高素早已手腕流血,但見到敵軍大將落馬還是瘋狂突進,只是到底還是被對面救走了臧霸。
而另外一個驍將,也是郭默的侄子郭從不甘心,直接脫離了隊伍,握著刀就要追殺,卻被已經甦醒過來的臧霸一手摔在了地上,隨後被後面的琅琊賊用巨斧雜碎了腦袋。
見自己侄子慘死,本就已經虛耗甚多的郭默大叫一聲,隨後栽倒在地。
而另外一邊,險死逃生的臧霸縮到了陣內,開始排程琅琊兵開始圍攻郭默剩下的部隊。
此時整個戰場都因為天色漸晚而越發混亂,也越來我中有你,你中有我,犬牙交錯。
時不時就有人遠看是袍澤,到當面才發現是仇敵,隨後又是一陣血殺。
殺到這個程度,無論是泰山軍還是琅琊眾、江淮兵都已經到了極限,都咬著自己最後一口氣,苦苦死撐。
直到這個時候,從北面和東北兩個方向傳來的激烈的馬蹄聲,這才打破了這份鏖戰。
此時,無論是戰場的哪一方都在期望這一次來的要是自己的援兵的。
而結果是,來的有兩支騎隊。
一隊自北方來,高舉“關”字大旗;一隊自東北而來,高舉“曹”字大旗。
他們從兩個方向分別馳來,也都看到對方。
但這個時候,誰都不敢再動。
直到天色越來越黑,廝殺聲也越來越淡。
這一場在泰山外圍丘陵地的大戰終於落下帷幕。
作為一個廣域概念上的江淮人,我對於家鄉人的看法就是如我筆下一般,就兩個字“使氣”。
為了氣可以一言不合大打出手,為了氣可以什麼事想都不想就做出。
畢竟作為一個歷代出精兵的地方必然民風彪悍,好勇鬥狠,好像生活在這裡的底色就是謾罵和暴力。
但只有離開家鄉後,又每每回家後,你才能感受到這裡的粗糲是那麼的有生命力,那是一種比一切精緻都更能有感染力,更能代表生活面貌的真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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