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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九章 恩威

個人都破了相,但他依然不敢動,只是低頭解釋道:

“單于,我們想向柳城輸貢,但烏延卻攔住了我們,說我們不配面見單于。所以就一直被右北平部所支配。”

榻頓嗤笑了一聲,直到現在烏延死了,這漢奴說什麼都死無對證。

但榻頓本也不在乎這個,他隨意問了句:

“末鞬力來過嗎?”

這漢人砦主聽了這話,愣了一下,顯然知道末鞬力就是烏延的兒子。

難道末鞬力跑出去了?

就在他還想的時候,榻頓竟然親自走到了他的面前。

感受著榻頓的兇厲,此人再不多想,伏在地上就道:

“小人並沒有見過末鞬力。”

榻頓不說話,還是看著這人。

漢砦主慌了,不想惹上這事,再次大聲稟告道:

“小人和全族上下真的沒見過末鞬力。咱們這砦就在平岡口外,如果末鞬力要是從咱們這裡走,必然會被咱們發現的。”

這人的意思很明白,他就是告訴榻頓,那末鞬力很有可能帶著人向西去鮮卑高原了。

榻頓點點頭,不置可否,看著漢砦主蜷縮的樣子,問了句:

“還有話不?沒話就殺了吧!”

說完,榻頓就要轉頭走。

但那漢砦主哪想死啊,情急之下就抓住了榻頓的腳踝,哀求道:

“饒我一命,我家裡還有二女,皆可送給單于。”

榻頓低著頭,看了自己新做的羊皮靴被抓出兩個血手印,整個人就暴跳起來。

他一把拿著剛剛砸過來的羊骨頭,硬生生用這個將這個不識趣的塢壁主給砸死了。

榻頓最後將碎了一半的羊骨頭扔掉,還罵了句:

“還是你們漢人奸詐,用我的東西來和我講條件,總將咱們烏桓人當傻子用。”

榻頓這話引起了一眾宮帳武士的附和,他們也是這麼想的。那些漢人每次來互市,每每用一些破爛就要換走他們用命養出來的牛羊,真的是奸詐。

之後,榻頓也不再浪費時間,問了下面的漢人道:

“你們都是選出來的,有手藝的,我不殺你們,但你們得乖。一會各自說自己會啥,然後自有人帶你們下去。”

剩下的漢人們在兩個同伴屍體旁,對榻頓千恩萬謝。

之後這些漢人被帶下去了,而榻頓剛回到上首盤腿坐下,就聽邊上一個宮帳武士問道:

“單于,咱們要這些漢奴做甚,上不得馬,放不了牧,全是累贅。”

榻頓搖了搖頭,對這些他恩養在帳下的武士們,他非常有耐心。

“我自從漢土後,就常想一個問題,明明我們的武士們比漢人更勇悍,但卻是漢人佔據了南面溫暖的土地。”

那個提問的宮帳武士抖抖肩,不以為意:

“那是因為南面放不了牧,咱們不稀罕去罷了。”

榻頓嗤笑一聲,不想評價這個莽夫的答案。

實際上他榻頓剛剛那段話還照顧了在場人的顏面,實際上這幾百年來,不正是在座的父祖給漢人做狗,才有了一地生存嗎?

現在就忘了?

於是,榻頓自顧自道:

“後來我想明白了,因為這些漢人有工匠,他們有鐵匠能鍊鐵,有刀匠能鍛刀,還有皮匠、甲匠能制甲。正是有了這些,那些漢人才能以一當我五。但這個真的就是漢人比我們更善戰嗎?要是我們有這些匠人,我們還用繼續呆在柳城?”

接著榻頓手指南方,雄心萬丈:

“在南面是薊城,是襄國,是鄴城,是大河!是這個天下最適合過冬放牧的地方,有朝一日如果我們能飲馬大河,那我們給子孫是留下了多麼大的財富!到時候,各位帳落裡崽子還會在寒冬中凍死嗎?”

受榻頓這番話的描述,一時間宮帳武士們鼻息都沉重了幾分。

只有最開始發問的那個宮帳武士不服氣,他梗著脖子,反問道:

“這話大家都懂,但為何咱們還要收那些會寫漢字的?咱們要這些人有什麼用?給他一口食,咱們烏桓人就要少一口。”

榻頓突然轉頭,面無表情的瞪著這人,冷漠道:

“贊巴,

你應該慶幸你是我的弟弟,不然你剛剛就已經死了。你的確是當之無愧的武士,就我知道的,只你一人就殺了四個。”

說這話的時候,這個叫贊巴的宮帳武士還昂著個頭,但等榻頓說完剩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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