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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一章 牛馬

得幽州突騎再不敢在戰場上亂竄,泰山軍暫時獲得了戰場的主動權。

這些戰報送到黃琬的手裡時,他整個就天旋地轉。附在軍報後面的是幽州突騎主帥宗員的信,他對黃琬的指揮能力非常質疑,不僅彈劾了黃琬,還說剩下的幽州突騎元氣大傷,再不能戰,要帶騎軍返回河北。

這對黃琬來說無疑是沉重的打擊,沒了幽州突騎的配合,他別說戰勝對面的泰山軍,就連想活過這次戰役都顯得有些奢求。

本來這事已經很讓人焦頭爛額了,但這時候又發生了一起事件。

河東兵鼓譟了。

當時得到這個訊息的黃琬,臉都白了,不是幕僚說是鼓譟,不是譁變,黃琬都沒緩過來。

河東兵鼓譟的原因非常啼笑皆非,竟然是因為吃不慣稻米。

黃琬第一時間就想罵這幫人忒賤。稻米不比那粟來得好吃?要知道這些從太倉運來的稻米,可是江淮的貢物,是陛下專門體恤東面行營將士艱苦而轉輸來的。

現在這幫粗胚竟然因為吃不慣好的來鬧?

真笑死了。

但再笑也要安撫他們,誰讓他黃琬離不開這河東兵呢。….

其實也是黃琬苦。咱大漢的兵自就能吃

苦,別說給稻米吃,就是給糠吃都能活。但誰讓他遇到的是河東兵?河東兵的戰鬥力肯定是沒話說的,但正因為戰力強,又是三河之首,家境都富裕,所以也分外有向上鬥爭的經驗。

而且好死不死,這一批的河東兵裡還夾著不少涼州兵。這些是河東太守董卓履任的時候安***來的,誰也不知道為何董卓要安插這些人入軍。

如果說河東兵還只是驕橫,那在涼州兵的攛掇下,他們直接就是不講理了。既然鬧了事,圍了老帥的營帳,那這些年就乾脆一不做二不休。不僅提出後面要給他們補給麥飯、蔬肉,還要發餉錢。

是的,這些河東兵竟然在戰前要餉錢。

不怪乎黃琬驚異,因為大漢養兵從來就支出兩類,一個是粟,一個是衣。在非戰時,一日給粟二石六鬥,鹽每月三升,夏衣是一袍、一襲、一單衣、一袴。在戰時,一日給粟三石三鬥,然後是夏冬兩套衣,鹽每月四升。

這裡面是從來不發錢的。當然也有例外,就是軍吏是有錢的,從最低階的斗食吏每月發錢九百錢,到二百石的中低階軍吏每月兩千錢。但這都是給軍吏發的,河東兵如何人人能發?

還有一種情況也會發錢,但那是戰後賞賜。

一般軍隊大捷,皇帝會鑄相應的金來賞賜給有功將士。比如前漢孝武皇帝出塞擊匈奴,大將軍衛青麾下凡是斬首捕虜之士皆受賜黃金,一共賞賜了二十餘萬斤。而這也是從西周就傳下來的傳統,西周那時候對有軍功的就賞賜銅料,然後鑄成銅器,並會在銅器上留下相應有功者事蹟的銘文,為其酬功。

但現在仗還沒打完,這些河東兵要哪門子錢?

所以,在黃琬看來這就是無稽之談。

於是,黃琬就讓幕僚再去和那些河東兵談,問出這些人到底是想幹什麼。

很快幕僚就回來了,期期艾艾的回稟黃琬:

「主公,那些河東兵說他們也知道自己戰前要錢,與制不合,也體諒主公你維繫時局的不易。所以就說戰後分與他們些牛馬犬彘就行。」

黃琬一聽這個,瞪大了眼睛,再次搖頭:

「錢我都給不出,哪來的牛馬犬彘,再說這般浪蕩兵要犬做什麼?遊獵用?飽口腹?」

幕僚咳嗽了兩聲,為黃琬解釋:

「主公,此牛馬非彼牛馬,此犬彘非彼犬彘。」

「何意?」

「所謂牛馬者,常衣牛馬之衣;所謂犬彘者,常食犬彘之食。而這些東西說的都是一樣,就是人牲奴隸。」

最後幕僚再不繞圈子,告訴黃琬,那些河東兵想要在戰後分此戰的俘口,准許他們帶回去。

而他也為黃琬解釋了河東兵如此做的動機。

黃琬作為公族子弟並不太清楚一個人牲奴隸的市價。幕僚就告訴他,這些奴隸一個就能賣錢四萬,價同二十畝田,兩頭健牛,四十石粟。雖然世道不靖,糧食和犍牛的價格都上來了些,但一個奴隸的價格還是不菲的。

所以那些河東兵就看到了對面蛾賊的經濟價值,又因為漢軍頻頻殺俘,這些河東兵就想了這麼一出,好在戰後撈一筆。

不過這些是幕僚自己看出來的。實際上那些河東兵面上的理由是,他們河東今年徵發太狠,很多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