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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三章 告破

接帶著親眷從北城跑出,一時間城內人心惶惶,亂成一團。

張則回奔內城的時候,東南城區的官衙郡吏們根本不知道。他們見東門失守後,各自尋出路。

守護郡庫的金曹長以要解餉去內城的名義,率先出逃。但實際上,他並未攜帶一金一錢,甚至人在經過內城後,還看到了城頭上的張則,其人也沒入內城,而是徑自出城,毫不留戀。

很顯然,城內的聰明人很多,他們知道這一次和之前不同,再守內城一定是死路一條。

有金曹長打樣,其他大小吏百餘人有樣學樣,或換上了單衣潛入民宅,或架著牛車帶著家眷北逃,一時間往北城門而去走者如奔流入海。

而這些末日景象統統被內城上的徒隸兵們看到了。看見昔日煊赫的大人物如喪家之狗,這些徒隸兵們也不願為漢室賣命了。漢室的精英都不願意為之流血的時候,指望這些牛馬賣命豈不是可笑?徒隸兵一鬨而散,更是開啟內城門迎接泰山軍入內。

城頭上的張則絕望的看著城下的鬧劇,他慘笑對邊上的馮防道:

“悔不聽君言,使你我要遭此厄難。”

馮防嘆了口氣,對張則重重一拜,然後解印下綬,脫掉博袖,也匆匆下了城逃命去了。

張則望著京都的方向,彷彿看到了芒碭山,嘆了口氣,轉身就從內城頭上一躍而下。

那邊,擊潰了一波竄得暈頭的民壯潰兵後,嚴綱殺到了鄴城的官衙區。戶籍、金倉、錢倉都在這裡,也是城內一片重點。

官衙區還有一些郡吏。他們倒是有禮義廉恥,但手無縛雞又能對局勢如何呢?只能一死以謝君恩,有吞金自盡的,有引藥自戕的。至於官寺內為何會有鳩酒,那自然是給一些罪吏體面用的。

但生死之間有大恐怖,多少艱難抵得上一死。不少郡吏服藥一半,抖若篩糠,直接昏厥過去。家裡僕隸要帶著自家郎君逃跑,但剛出官寺就遇上殺來的嚴綱等人,一干人盡數被殺,棄屍道邊。

嚴綱一殺入,就要找倉曹長,在幾個哭喊的小吏指引下,嚴綱鑿開夾壁執出倉曹長,並得了府庫的鑰匙。

戰後,經清點,在鄴城倉中,泰山軍一共繳獲錢三億,府倉、常平倉中繳得粟米六萬石,還有大批甲械、軍輜無數。

未時,泰山軍擊潰了城內最後一波豪勢部曲亂兵,最終拿下了城內所有要地。之後,入城的各部開始劃定營區,招榜安民。

一直以來,泰山軍的軍紀都特別好。這次在鄴城也再次展示了義兵秋毫無犯的王師風範。

甫一定城,各部就找來鄴城籍的嚮導開始向各坊區的百姓宣講泰山軍入城政策,不僅承偌不徵百姓一粒粟,更是許諾一視同仁,各吏民均賦三年。

凡宣講一坊,即貼一黃布,然後有自告奮勇願意投效的當即便委任為坊長、閭長,以保甲相互監視。

申時,泰山軍中軍大纛入城,張衝定軍府於郡府。主心骨一到,泰山軍正式開始開倉放糧,對城內窮苦開始接濟。

城內一些活不下去的,還有之前那批官寺徒附,在知道泰山軍都是他們這些窮苦人的軍隊後,果斷投效入軍,為泰山軍麾下第一批河北人。

此時的泰山軍名為泰山,卻各地方的都有。有兗州的、有青州的,有徐州的,有豫州的,有司隸的,現在也有了冀州人。總有一天,這泰山軍將秉四海之志,囊括天下窮苦,再開此世之太平。

鄴城城破的訊息也迅速傳遍了魏郡周邊,尤其是正主持列人攻城戰的盧植得到此訊息後更是驚駭。

泰山賊用兵何其迅速啊。中間轉戰數百里,只歷時二十日,用兵方向神鬼莫測。本以為人會出現在河內,人家直接飛渡攻破了鄴城。直讓盧植懷疑這沖天大將軍幾有那西楚霸王之威,恍若當年彭城之戰一樣。

實際上,張衝能在運動中保持如此高效的行軍,是因為泰山軍就是以運動戰見長。

張衝講究著在運動中發現戰機,在運動中消滅敵人。所以無論是兩河之戰,還是潁陽之戰,還是這次鄴城之戰,泰山軍都疾行數百里,在關鍵時刻穿插到敵薄弱緊要之處,時刻講究將戰鬥主動權抓到手裡。

而且這次他們利用滎陽敖倉兩地停泊的近千艘漕船,以河朔地的水網為交通,順水而下,充分保留了將士們的體力,船上又有充足的敖倉粟以供飽食,使得全軍士氣高昂。之後,泰山軍又在黎陽換掉了已經疲憊的關羽部,在精簡隊伍的同時,戰鬥力得到明顯提高。

也正因為泰山軍永遠比漢軍快,原先鎮東將軍張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