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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二十四章:來使

“徐君,這些都是誰家孩子,如何這般神色。”

卻聽徐盛道:

“還不是你們造的孽?這些人是當年關東軍在崤函通道陣亡吏士們的子弟,他們的父兄很多都是死在你們關西人手裡的,而你偏偏招搖,非在車上懸掛個什麼天子節仗,掛關西旗,你說遭不遭恨?“

法正看到一個小孩個子甚至都沒有自己的車輪高,卻對他透露出極端殘忍的眼神,心中就驚了。

他最後還試圖確定:

”我作為關西的使者,你們應該會保護我吧。畢竟兩軍……”

卻不妨被徐盛打斷了,徐盛歪著頭非常認真的告訴法正:

“別在念這一套了,記住我剛剛說的,你是生死我們壓根不在乎,就如同你要來做的事,我們也不在乎。我們泰山軍之奉行一套,以牙還牙,十倍還之。你關西既然敢出崤函,就別說其他的了,到時候戰場上見吧。”

徐盛最後還說了一句讓法正破防的事情:

“再且說了,你的性命連你們自家朝廷都不看重,我們看重什麼?”

這句話直接讓法正啞然,繼而沮喪。

因為徐盛說的對的,他法正確實有點不被朝廷所容了,而這還要歸結於成都之事。

此前他和劉璋一併入蜀送賀禮,卻不想風雨突變,他和劉璋一步步被推到了反叛的道路上。雖然他法正是被逼的,但在天子劉協看來,這就是背叛。

劉璋、法正這些人都是劉協的潛邸舊臣,不僅僅是君臣,更是朋友。但現在朋友和臣子雙重背叛,使得劉辯再不能信任法正。

而一旦法正失寵於劉辯,蜀郡太守李傕就彈劾了法正。在成都時,法正幫助劉備屢屢制約於他,李傕早就想報這個仇了。

於是法正三次被提調廷獄,被審問的還是在成都叛亂的一些事。

最後是劉備多方營救,法正才被放出,但也只能領了這個高風險的活離開長安了。

不過此時法正單車出使的窘迫倒不是因為這個,劉協再如何也不會降低使團的配置的,畢竟這是關西第一次出使泰山軍,代表的是漢室的顏面。

但可惜,二十輛車的使團配置在行至關西駐紮在澠池的大營時,被郭汜給扣了,最後就放了法正一人一車東去。

這些事情徐盛自然不知道,但不妨礙他對法正居高臨下的憐憫。

法正沉默了。

車隊在穿過幾片街區後,很快就轉入到了金市。

昔日天下奇珍無所不包的金市此刻已經非常蕭條,市內的肆店都被關閉了,泰山軍已經完全接受了這裡,並將這裡作為了囤積糧秣的地方。

法正隔著半人高的胸牆可以一覽無餘看盡金市的情況。但他不敢多看,只是打量了數眼。

很快車隊就從金市穿過,進入中東門大道。

這條大道是南北宮之間的通道,其上就是複道,但法正來時已經見不到了那架臨飛宇的天街複道了。

也許那中東門大道上殘留的磚石就是那天街複道的最後痕跡了。

爾後,他們在朱雀門停了下來,徐盛和宮門司馬換了符節,然後就和法正在這裡等候。

片刻後,朱雀門開啟,徐盛與法正徒步入宮,然後向著前方司馬門而去。

也是到了這裡,法正才開始小心窺視著四周。

北宮內的戰火痕跡已經被打掃完畢,隨處可見威武雄壯的吏士執戟候立。而在以前,法正總能在北宮內聞到的脂粉味卻一點也沒有了。

在過去,北宮有三多,宮婢多,閹寺多,樓宇多。而宮婢和閹寺們最愛用脂粉,所以這宮內總縈繞著濃重的氣味。

而現在,整個北宮好像看不到任何一個宮婢,閹寺,彷佛在這裡,連蚊子都是雄性的。

這種感覺非常新奇,彷佛泰山軍總散發著一種過分濃郁的陽剛。

穿過卻非門後,他們留在了卻非殿,隨後等待下一步的傳召。

但直到日落,都未聞進一步的傳召,彷佛法正就已經被遺忘了一樣。

……

在北宮正中的崇德殿,張衝聽著飛軍外使蒙沮的彙報,驚訝道:

“你說鞠義竟然撤軍回去了?”

蒙沮點頭。

張衝捏著下巴,架在膝蓋上開始了沉思。

敵軍的動態明顯出乎張衝的預料,他本以為敵軍會呈大勝之威,繼續北上,但現在蒙沮卻告訴他,鞠義竟然跑了?

這是什麼?龍頭蛇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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