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橙手勾著身側的鏈條包，轉身看他：“一米五的綽綽有餘。”畢竟她這麼瘦。周暮昀恍若未聞，扭頭跟導購員說：“聽我的。”“……”身穿制服的導購員握著圓珠筆，筆的尾端點了點下巴，若有所思地笑了下，劃掉單子上一米五那一欄，在一米八那裡畫了個勾。喻橙挑了下眉，目露疑惑。周暮昀攬著她肩膀到一邊去，低著頭輕聲說：“二樓地兒大，不怕佔空間。”喻橙：“……”我怎麼覺得你好像不是這麼個意思呢？ 昨晚就想這麼做了二樓的空間確實是大，臥室也比喻橙現在住的小房間大了幾倍，買個小一點的床會顯得屋子空蕩蕩。還是大一點的比較好。喻橙略一思索，認同了周暮昀的建議，轉過身朝導購員說：“那就要一米八的吧。”導購員手裡握著筆，微微垂著眼看單子，眼底的笑意越發深長：“好的呢。”她抬眸，一隻手伸出來做了個“請”的手勢：“麻煩到這邊選一下床墊。”喻橙跟隨著她的腳步，往前走了幾步。各種不同的顏色、厚度、舒適度的樣品床墊鋪在床上，供顧客試躺挑選。喻橙看中了一款梨花白的床墊，上面繡著朵朵嫣紅海棠花。顏色挑好了，接下來就是厚度和舒適度的問題。她坐在其中一張床墊上試了一下，柔軟輕彈厚實，卻也不至於過分綿軟對頸椎不好。邊上，導購員弓著身輕聲細語給她做詳細講解，提議她人躺在上面試一下，體驗效果可能會更明顯。喻橙穿著短裙，不太適合躺下來，容易走光。她扯過旁邊男人的胳膊，把他推到床邊坐下，微抬下巴示意：“你躺在上面試試舒服不舒服。”“我嗎？”周暮昀坐在床邊，長腿彎曲，大剌剌敞著，手肘搭在膝蓋上，仰起頭來好笑地看著她。喻橙眨著圓溜溜的杏眼，點點頭。她傾身湊到他跟前，超級小聲地說：“我裙子太短了，不方便。”周暮昀瞥了眼她身上的裙子，吊帶的棉布小白裙，v形領口綴著一圈鏤空的荷葉邊，裙襬也緄著同樣的一圈花邊。裙襬在膝蓋上面兩寸的位置，露出削瘦骨感的膝蓋。她從車上下來的時候他就注意到了，很漂亮。就是有點短。“遵命。”周暮昀抬起手指點了點額角。爾後，他仰躺在床墊上，雙臂交疊枕在腦後。本來是抱著隨便試試的心態，後來想了一想，這床墊他以後也要躺，必須得仔細慎重地挑選。奈何男人天生對這些東西的感知不是那麼明顯，周暮昀試躺了幾張床墊，好像沒有感覺到特別明顯的差別。喻橙像個小尾巴一樣跟他身後，每當他試躺完一張，她就探出頭問他：“哪種好？”周暮昀垂眼，抬手摸摸鼻子，實話實說：“好像都差不多。”喻橙：“……”果然如此，所以說你能讓直男選什麼？選死亡芭比粉嗎？眼見女朋友的表情不對勁，周暮昀立馬坐在中間的一張床墊上，拍了拍身旁的位置：“我覺得這張最好！”喻橙臉上明明白白寫著幾個大字我信你個鬼！“不信你來試試。”周暮昀一把抓住女孩纖細皓白手腕，拉著她一起躺在床上，另一隻手捏著她裙襬蓋住大腿，避免她走光。兩人並排躺在床上，喻橙偏過頭看著他，他也正好在看她。四目相對。眼裡都是彼此的面龐。小姑娘烏黑長髮鋪散在梨花白床墊上，眼眸黑亮，頭頂璀璨的琉璃燈光落進她眼裡，那樣美麗動人。周暮昀忽然不想動了，想就這麼跟她躺在這裡。頗有眼力見的導購員後退幾步，兩隻眼睛看向別處，彷彿自己患了間歇性眼瞎。她剛才就注意到了，男人長得是真的帥，身高氣質也是一流，但跟邊上的小姑娘一對比，就有種大灰狼拐帶小白兔的既視感。她都有點替妹子擔憂……那邊喻橙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撐著床墊坐起來，試著顛了顛：“好像是比我先開始坐的那張舒服很多。”周暮昀一本正經地頷首：“我就說這張最舒服。”然而心裡想的是，盲猜居然猜對了！喻橙從床上蹭下來，整理好略有些褶皺的裙襬：“那就要這張吧。”導購員適時過來，在她身邊站定，硬紙板上用夾子夾著的單子填寫完，遞給喻橙：“麻煩在這裡留下您的地址姓名和電話號碼。”喻橙接過紙筆，補充完剩下的幾項。接下來要去挑選衣櫃。就在同一層樓，繞過一個半圓形的長廊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