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櫃的風格自然要與臥室的整體風格相近，喻橙幾乎不費力就挑選好了，比選床可容易太多了。只在選尺寸的時候一向寡言少語的周暮昀又開始發表意見：“要那個最大的。”喻橙扭頭挑著眉看他：“我剛才挑的那個夠用了。”他是不是不懂，一些衣服是不需要掛起來的，疊起來放進衣物收納箱裡就行。她一個小女生用，幹什麼非要買那種一整面牆那麼長的衣櫃。周暮昀沉默不語，心說還要留出地方掛我的衣服。面對她質疑的眼神，男人輕啟薄唇，還是那三個字：“聽我的。”“不是，這房子到底是我住還是你住？”喻橙雙手叉著腰，站在他兩步之外的地方，仰著頭看他：“你別瞎指揮。”周暮昀：“……”不是你住，也不是我住，是我們住。喻橙跟這邊的導購員說：“別聽他的，就要我剛才挑的那一款。”導購員：“好的。”隔壁有賣書架書桌等書房用品的，喻橙交代完便走過去挑選。周暮昀留在後面，低聲跟導購員說：“別聽她的，要最大的那一款。”導購員：“……好的。”喻橙挑選完東西回到新家那邊，已經有一些商家的貨送過來了。她幾乎沒作歇息，開始動手收拾起來。周暮昀比她這個無業遊民還像無業遊民，跟著一起過來幫忙，在喻橙轉身準備去洗手的時候，他拉著人抵在剛貼了桌布不久的牆壁上。喻橙後背貼著牆面，抬起眼來眨了眨：“你要幹什……”話沒說完，男人薄唇就壓下來。空調風涼爽，空氣裡還殘留著裝修中的氣味。喻橙脖頸線條向上拉直，承受著他清風細雨般綿密溫柔的吻。他手指抬起來，扒下她肩頭細細的肩帶，唇瓣從她唇角下滑，停留在鎖骨輾轉流連，一個個濡溼的印記烙在上面，如火般灼熱。隻字片語從周暮昀唇縫中溢位來：“昨晚就想這麼做了。”小姑娘穿著小吊帶，肩帶滑落，露出胸前大片潔白的肌膚，他當時就想在上面弄出點別的顏色。喻橙羞赧得睜不開眼，聞言，又想起昨晚跟他視訊通話的事。又氣又惱地推開他，腿有點軟，她抓住他腰側的衣服堪堪站穩，另一隻手抬起來扯他耳朵：“老實說，你昨晚到底看了多久？！”肩帶什麼時候滑落的她壓根不知道。要不是他提醒，她可能一直髮現不了。周暮昀側身懶洋洋地靠著牆壁，眼裡的光暗暗的：“就看了一眼。”喻橙扯著他耳朵拉長：“胡說！”“好吧，看了三秒鐘。”“周暮昀！”喻橙用了點勁兒，快把他耳朵扯掉了。有點疼，周暮昀眯著眼“嘶”了一聲，舉起雙手投降：“看了分鐘。”喻橙：“……”到底是三分鐘還是五分鐘！ 再喝酒我就叫你爸爸過慣了悠閒愜意的日子，最近生活節奏陡然加快，喻橙是有點不適應的。每天一大早就起床，打車到新家那邊，盯著裝修工人裝修二樓，一些小的擺件她都是自己親自動手擺放。忙完一整天，晚上七點左右打車回家。現在新家還沒裝修完，不能住人。二樓比起一個星期前空蕩蕩滿是灰塵的樣子，已經好看了太多。周暮昀不忙的時候也會過來盯著，時不時提出裝修意見。比如，陽臺那裡他加了一個白色鞦韆椅和一套藤編的桌椅，說是夏日的夜晚可以吃宵夜看星星。喻橙當時看他的眼神充滿異樣，像是沒看出來他還有這種情調。二樓是三室一廳，一個主臥，一個大次臥，一個書房，客廳連線著超大的開放式廚房。廚房的裝修跟樓下的餐廳後廚標準自然不同，採用了溫馨的家庭風，廚具什麼的都是喻橙親自選的。她每天忙得暈頭轉向，終於在十天後停下了忙碌的步伐。因為要返校領畢業證。“機票訂了？”周暮昀手撐在廚房流理臺邊，另一隻手握著瓶冰鎮的氣泡水，傾身看著女孩煮麵。兩人現在在新房子這邊，二樓。廚房裝修的差不多了，還差點工程沒完，暫時做不了太複雜的菜，煮個面應該是沒問題。“訂好了，明天下午的航班。”喻橙專注手上的動作，沒抬頭：“只呆一個晚上。明晚我們寢室可能有個聚餐，後天上午領畢業證參加畢業典禮，然後再拍全班畢業照。下午就能飛回帝都了。”一個晚上啊，那還好。周暮昀嘴巴對著瓶口，仰起脖子喝了口冰冰涼涼的水：“我後天下午去機場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