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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聲道歉,如同晨讀時的校園,郎朗的聲音,伴著四面八方的回聲,那千軍萬馬的氣勢,幾乎掀翻宮殿房頂。沒有人叫她們停下,她們像是插了電源的機器,設定好一個程式便永遠地執行下去。叩拜一下,說一句對不起;叩拜一下,再說一句對不起。如此迴圈,週而復始。以諾在這聲音中,俯身靠近睡著的該隱。指尖輕輕挑開胸口被血打溼的衣衫,露出蒼白紅腫的胸口。幸好高腳杯弄出的傷口沒有很大,被插|入的位置已經長出嫩紅的新肉,結了厚厚的痂。他手指輕輕在傷口處摩挲,心裡湧起一陣陣從未有過的酸楚。令人擔心的小騙子。他在心裡默默說。可是,又能拿你怎麼辦呢?畢竟……我好像,有那麼一點點動心了。 作者有話要說:啊,看了留言才知道,綠jj竟然把收藏都抽走了,嚶!垃圾綠jj,還我小天使qaq今天的主教殿下,是超a的主教殿下!☆、以諾坐在床上,仔細為該隱檢查傷口。他一手撐在該隱身側,身姿看似慵懶,身上那股充滿了暴力、黑暗的氣息卻死死震懾著在場所有人。他像是一隻盤踞在宮殿的雄獅,即便沒有任何動作,也令人心生畏懼。身下小吸血鬼看起來很不舒服,眉頭從剛才起就緊皺著。畢竟流了一身血,即便傷口已經開始癒合,被這樣帶血的衣服溼噠噠粘著,也不會覺得舒服。以諾手掌包裹著他緊握的拳頭,在細滑的面板上細細摩挲,將嫩白的手指一根根舒展開來。小吸血鬼好不容易鬆開拳頭,另一隻手又開始不安分地扯身上衣服。可他睡得軟綿綿的,也沒有什麼意識,黏在身上的衣服扯了半天也沒扯出個名堂。以諾看他哼哼唧唧自己亂動,軟得像只睡著的小貓,也沒太管,就這麼靜靜看著。看著看著,這人那圓潤飽滿的指頭就一點點長出了尖利的指甲。眼看小吸血鬼馬上就要迷迷糊糊撕掉自己身上衣衫,以諾連忙把人按住了。房裡還有幾十人看著,再不攔著,恐怕要當眾表演脫衣秀了。該隱身上不舒服,手被按住不能動,嘴巴一撇就哭了。邊哭還邊說著無意識的夢話。以諾變成吸血鬼之後,耳力比先前好了幾百倍,那細如蚊蠅的哼哼聲落在耳朵裡,分外清晰。“冷,好冷啊……母親,這水好冷,我可不可以不要泡了……”“疼……頭好疼,母親,求你,停下……嗚……”所有的請求,最後都成了小聲的嗚咽。以諾心裡一揪,眸子驟然變得暗沉。不管該隱忘了多少事,但曾經受過的痛楚,即便經過上萬年,也依舊儲藏在身體的記憶裡。那些遭受過的折磨,一旦捲土重來,便如滔天浪海,一寸寸掃過並喚醒身體上所有記錄的往事。那些肉體上的疼痛,伴隨著不安、焦灼、無助、絕望的情緒,將他一點點吞沒、侵蝕。睡夢中無意識的記憶回溯,是最可怕的,它可以重複無數遍,經歷者卻毫無所覺。以諾聽著該隱夢中囈語,細細思索著:這些無意識的痛苦究竟來自哪裡,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先前,該隱被洗過記憶。傳聞在人跡罕至的地獄九層,是一座冰湖,而惡龍撒旦就被鐵鏈鎖在冰湖裡。常年被撒旦身體泡過的湖水,浸滿黑暗之力。那湖水用處很多,其中一項便是可以篡改記憶。想到此,以諾搜搜身下之人的眉心:所以,這隻小吸血鬼在篡改記憶的時候,被湖水泡過嗎?那可是常年浸泡撒旦的冰水啊……夏娃她,到底是多狠的心腸,才能對自己孩子做出這種事?以諾胸口像是被人打了一拳,難受得無法呼吸。憤怒之下,他拾起床上十字架,便朝跪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夏娃擲去。被光明與黑暗交融的聖物十字架,進入血肉鑄成的身體。對夏娃來說,這無異於冰火兩重天。她豔麗的雙唇溢位痛苦的呻|吟,分明已是油盡燈枯,神情卻沒了半分悽楚。她甚至勾著唇角,笑得刺眼。“主教殿下,你在得意什麼?一旦吞食撒旦血,就成了撒旦的人。即便是天堂之光路西法,也未能逃得過,更別說你現在的凡人身體。告訴你吧以諾,天堂,所有天使終究成為撒旦的棋子,你們誰都逃不掉。”她說著,身上流出的血忽而變成黑色。再一晃神,她已然褪了身上衣物。腹部平坦的地方,露出一道道溝壑。黑色血液沿著溝壑快速繞行,不過片刻便形成黑色符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