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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服穿好,你肩膀很涼。”溫潤低沉的聲音響在該隱耳邊,伴隨著肩膀被聖光之力侵蝕的一絲絲刺痛。該隱臉轟的一下就紅了。就這一句話,讓他彷彿聽到自己腦海裡炸開的一朵朵煙花:啊啊啊,聖座殿下是在撩他吧?是在撩他吧! 作者有話要說:以諾:我發現你身上偏低的體溫了哦,我知道你身份了哦,我把聖光之力注入你肩膀了哦:)該隱: 啊啊啊,聖座殿下摸我了!怕我著涼,還關心我!他一定是在撩我!他喜歡我!他愛我!☆、以諾動作自然地給該隱整理了下衣衫,順手就用聖光之力試探了這位血族大佬。措不及防,竟然撞進一雙滿是歡喜的眸子。像是忽然得了玩具的孩子,該隱極力忍住了想要上揚的唇角,卻沒能攔住眼裡亮晶晶的光。他知道自己太得意,連忙低了頭,佯裝鎮定地嗯了一聲。那聲音低低的,若有似無蕩進主教大人靈敏的耳朵,像是被什麼東西搔了一下,癢癢的。以諾抿抿嘴唇:這位血族始祖,看起來有點順從,有點乖啊。他迅速站離些許,心裡暗暗思索著:到底是什麼,能讓這位在人類最尖尖的位置生存上萬年的大佬折腰?於是給該隱的危險係數定位又上了一層:但凡隱忍的演技派,實力總是不俗的。一整晚相安無事,該隱凌晨時候便接到血族傳來的訊息:中東已經搞定,始祖大人請放心,我們都是您堅實的後盾,等您帶領血族攻佔梵蒂岡的好訊息。聽著小蝙蝠傳訊息那嗡嗡的聲音,該隱腦袋也跟著疼。所以,血族的人還以為他這麼大動干戈是為了攻佔梵蒂岡?他是瘋了才想在教會頭上動土吧?被上帝流放這麼多年地下,還不夠受的?他又不是吃飽了撐的,非要拿自己這小細胳膊去擰上帝粗壯的大腿。躺在床上的黑髮青年,睜著漂亮的血瞳,直勾勾盯著窗外一輪月。他翻來覆去地思考:血族集體智商堪憂,到底誰的錯?以及:如何才能挽救血族岌岌可危的智商?第二天,該隱是被伊凡叫起來的。小傢伙一晚上沒睡,撐到天亮把該隱叫起來以後,兩眼一閉就就昏睡過去了。該隱揉揉自己空蕩蕩的肚皮,想到今天又要吞食人類的一日三餐就反胃。家傭準備的早餐,就是傳統義大利食物:一份蛋包飯,一杯拿鐵,還有一份烤培根。該隱一口一口把早餐吞下肚,一頓飯吃得和行刑似的。最後吃完,對著主教大人的那一聲“謝謝”,跟從喉嚨裡擠出來似的。以諾依舊保持著得體的笑容,給他遞了份紙巾:“別客氣,加文。昨日你講的事情西斯廷都已核實完畢,梵蒂岡很快會為你安排工作。但馬上就是元旦,接下來教會的辦公人員都休假,等假期結束之後才會給你任職和住房分配的通知。”說起元旦,該隱這才記起,前幾天才過了聖誕,聖誕過後緊跟著便是元旦。又是新一年的開始了。這渾渾噩噩的一年又一年,該隱早就過得沒了感覺,有時甚至睡一覺就能過去好幾年。除了最初被上帝流放的那幾年,他過得比較慘烈,記憶也深刻。後來登上人類金字塔頂的上萬年,與他而言更像是白駒過隙。不見天日的日子,晝夜哪能分得那麼清楚,自然也就沒了時間觀念。以前他以為,上帝那句“凡傷該隱之人,必將以七倍懲罰”是對他的恩賜。後來才明白,無止無休的時間,看著親人一個個逝去,像個過客一般對世界冷眼旁觀,才是對他真正的懲罰。人,最慘烈的,不是被迫地絕了念想,而是經過漫長歲月之後,主動對所有念想的放棄。這,就是該隱自己。以諾看自己講了一句話,對面的黑髮青年就沉默了,眼神呆愣愣的不知在想什麼,忍不住出聲提醒:“加文?怎麼了?”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青年看起來懨懨的,似乎沒什麼精神。以諾不太明白,西斯廷核實了他的身份,這對他來說不該是件快樂的事嗎?為什麼他眼裡卻有種說不清也道不明的,失落?該隱斂了目光,嗯了一聲,說:“沒事,你講的我都聽到了。就是……可能,吃的有點兒撐,剛剛我在反應。”以諾:……這理由真的有點爛。該不會是為了放鬆他警惕,故意裝傻的吧?該·真傻·隱為了突出理由的真實性,還特意揉揉自己肚子,擠個飽嗝出來。那股蛋包飯的垃圾味,差點兒把他給燻暈。內心的小人在哭泣:他需要血,實在不行酒也行。為什麼他要演一個禁慾隱忍的神父,而不是一個失去家人,在主教大人面前嚶嚶啜泣的小酒鬼?說不定,還能假裝醉酒揩一下主教大人的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