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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諾……”他顫巍巍開口,聲音裡帶著平時沒有的綿軟:“你沒有生氣嗎?”回答他的,是主教大人一聲嗤笑,還有捏著他鼻尖的手指。“生什麼氣?氣你不告訴我真實身份?這我早就知道了。”該隱啊了一聲,神情呆呆木木的:“你怎麼知道的?”他完全不記得自己哪裡暴露了啊,怎麼就知道了呢?不是……為什麼知道了也不拆穿他,不和他對質?為了看他瞎蹦躂嗎?頹然的小吸血鬼,突然有點委屈。母親騙他,以諾也騙他……這個世界大概是不會好了。以諾原本是想把小吸血鬼按到懷裡好好安慰一下的,畢竟他這麼傻。傻到當初穿著一身光鮮亮麗的衣服就進了梵蒂岡,還說自己是個難民。傻到相信一個早就因為黑暗原罪而被上帝遺棄的母親。可懷裡的人,卻忽然哭出來。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一顆顆衝出眼瞼,滾落在地。眼眶和鼻頭都泛著淺淺的紅,委屈得像只被欺負的小兔兒。“怎麼哭了?”他問。哪知,小吸血鬼抽噎著開口,委屈地帶著哭腔:“你騙我……”這……真就是倒打一耙了。以諾笑出聲來,手指捏在他肉嘟嘟的臉頰:“乖,你講講道理,嗯?難道不是你先騙我的?”小吸血鬼吸吸鼻子,自知委屈地毫無道理,乾脆埋進他懷裡撒嬌:“以諾,我不舒服……”邊說著,邊深深吸氣,腦袋在他頸窩來回蹭著。得,這回不是小兔子,換成小奶狗了。主教大人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再開口,聲音正常了不少:“我身上的光明力被封印了,沒辦法對抗她的巫術。你知道夏娃為什麼要我們發生關係嗎?”說到這個,該隱抬了頭,眼裡滿是茫然。“我不知道……”雖然這件事,他自己是一直都想的。但夏娃撮合他們的原因,該隱卻無論如何都想不出。眼看小吸血鬼眉頭皺成了小山巒,以諾只得作罷,安撫地拍拍他後背:“沒關係,想不出來就不要想了。”畢竟,他的智商那麼低,這根本就是在讓他為難。隨著門外施咒聲越來越大,每一聲都像是直接傳進腦海,兩人的呼吸也越來越不穩。該隱難耐地趴在以諾胸口,剛開始只是腦袋來回蹭著,到後來連手也不安分起來。在咒術的打擊下,幾乎要失去理智,眼睛裡茫茫然全是霧氣。以諾雖然努力控制著,讓自己頭腦保持清明,卻終究難以抗拒那咒術之中一遍遍的暗示。“擁抱他,佔有他,讓他成為你的。”這幾句洗腦的話,不斷撩撥他的神經,讓他幾乎控制不住。兩人鼻息間噴薄著越發灼熱的呼吸,腦海中的暗示越來越強勢,以諾終於按捺不住,將人掀翻在地。“隱寶……”他溫和而剋制,每一句話都講得無比緩慢,“不管夏娃是何居心,我想,我們目前都無法反抗……但你是她兒子,她或許會放你一條生路。你若自由之後,便立刻去聖母百花大教堂的地下室取聖水。只要有聖水,便能喚醒我體內的聖光之力。”後半句以諾沒有講:你若不自由,我哪怕再度輪迴也會來救你於水火。該隱連連點頭,雙臂環抱在他脖頸:“我會的,以諾,我會的……”聲音很小,像是喃喃細語。而後便聽到以諾湊上他耳邊,喘息著說:“小騙子,我信你這次,若是再撒謊,以後可就再也見不到我了。”該隱身子一抖,眼淚又落下來。他騙了以諾那麼多次,他們還是針鋒相對的兩個種族,可以諾卻依然毫無保留地信任著他。“別哭了,你這麼愛哭,我還怎麼欺負你,嗯?”以諾抬手撫在小吸血鬼臉頰,掃淨又躺下的淚珠,“可以嗎,加文?”他輕輕問著。“但是,我總覺得她在設計你。”該隱抿抿唇,面具猶豫:他隱隱有種感覺,這一切的一切,或許從他被請進巫師集權中心開始,就是一個針對以諾的局。而他,則是一枚對此毫無所覺的棋子。如果真是這樣,那夏娃就太可怕了。事實上,這位活了上萬年的“母親”,比該隱想象的更可怕。以諾望著該隱的眸色暗了暗。從身中巫術,該隱喊出“母親”兩個字起,他便清楚知道了這人的陰謀。她算出了該隱的信任,也算出以諾的挺身而出,算出他們流連此處。不,再細節一些,她甚至算出該隱為隱瞞身份不惜將他迷昏,也有可能連那場逼宮大戲都是她自導自演!這人心機如此深沉。該隱這隻蠢蠢的小蝙蝠,怎麼可能玩的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