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沒有魯莽。”冬落饒有興致地盯著她,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她端著茶杯的手上戴著戒指,正午時分恰逢濃烈的陽光照射在上面,晃了一下夏維的眼。 一天的工作結束後,夏維一邊開車一邊回想著昨天跟冬落一起吃飯時的情景,昨天的午飯,自從她被冬落的戒指晃了一下之後就吃的有點心不在焉,兩人的話題自此只圍著各自的工作打轉,不冷場,也不熱烈,有些索然無味,偏偏又自然而然。 她想問問冬落訂婚了沒有,又一想沒必要,戒指就戴在手上,應該是訂了婚的。 於是作罷。 天有些陰,有點悶,像是要下雨,路過蛋糕店,夏維停了車,想去店裡買點麵包片,店裡人不算多,只有五六個,夏維順手拿了一袋麵包片和一塊棗泥蛋糕,剛要準備排隊結賬的時候,就看到了推門進來的冬落以及她身邊的一位穿著牛仔短褲戴著棒球帽的姑娘,姑娘看起來年紀不大,應該在20歲左右,跟冬落很親密,一直挽著她的胳膊。 冬落一進門也看到了夏維,抬手招呼道:“夏維,好巧,你也來買東西?” “是啊,買點麵包片,做早餐用,這裡的東西還是挺好吃的,”夏維看一眼她們挽在一起的胳膊,隱隱有些不舒服。 “這邊的蛋糕是挺不錯的,特別吸引小孩子,就像我這表妹,每次來這兒每次都要來買巧克力蛋糕,”冬落拍拍女孩的手,說:“沈籬,這是夏維,跟我一樣大,你也得叫姐姐。” 沈籬甜甜地叫了聲姐姐,然後甩著馬尾去拿她喜歡的蛋糕去了。 原來是表妹,夏維那點不舒服沒了蹤跡,她笑道:“你這表妹還挺可愛的,看著也不大。” 冬落說:“也不小了,馬上21,都上大四了還一身孩子氣,我姨媽可有得操心了。” “孩子氣是年輕人特有的單純,你不也是這麼過來的麼?年輕人如果早早去掉一身鋒芒學會圓滑世故,那這個社會就沒什麼朝氣活力了。” “說的也是,但小樹雖小,該糾正的也得糾正過來,否則容易長歪啊。” “也得給小樹一點適當的空間和自由。” “沒有規則又哪來的自由?” “規則就是用來打破的嘛。” “打破之後會有新的秩序。” “嗯,”兩人在這個話題上明顯有分歧,夏維藉著這個話題把冬落的性格稍微琢磨了一下——太理性,還有點較真——隨後刻意避開分歧,沒話找話的隨便問:“她是哪個學校的?” “北航。” “準備讀研還是工作?” “這個看她自己吧,如今就業壓力大,我個人傾向於有好工作就趕緊上班。” “其實工作也不是那麼難找,找不到工作大部分都是高不成低不就造成的。” “這倒是,她要實在太挑了,我就把她弄到我公司去鍛鍊兩年,先把她初出茅廬的那身刺給磨圓了再說。” “碰到你這樣嚴厲的姐姐還是挺可憐的。” “還好還好,棍棒底下出孝子嘛。” “這是兩碼事兒吧……” 正說著,外邊就下起了雨,雨來的有點急,夏維想著幸好拿了傘,要不就給淋到這兒了。 這時就聽沈籬對冬落說:“姐,要不我們等雨下小點再出去吧?” 冬落皺眉道:“誰知道這雨得下到什麼時候呢,我晚上有飯局,不能等太久。你這吃貨把我硬拽過來,我車子還留在公司,你的車我又開不慣,你還得先送我回公司一趟。” 夏維想了想,說:“我這兒有傘,要不我把你們送車上去吧。” 冬落稍一猶豫,也沒客氣,點頭道:“也好,麻煩你了。” 停車場離蛋糕店大概100米左右,沈籬的紅色小i就在最邊上,很好找,夏維先把沈籬送上車,又回來接冬落,傘不算大,兩人挨的也不是特別近,她怕雨水淋到冬落,就有意把雨傘往她那邊挪,自己淋溼了半個身子。 冬落見了,停住了腳,夏維看她不走了,就問:“你怎麼了?” 冬落伸出手,說:“把傘給我。” 夏維怔怔地把傘遞給她,冬落一手打傘,一手環住她的腰,說:“這樣我們倆都淋不到了。” 這好像是情侶之間才會用到的姿勢,夏維的心狂跳起來,100米的路,她感覺是那樣漫長,每走一步都是那樣不知所措,她覺得她快順拐了,她想她已經順拐了,真是太緊張了啊! “我其實挺喜歡雨天的,”冬落隨意找著話題:“雨天可以聽雨聲,雨聲可以催眠,是個適合睡覺的好天氣。”夏維伸手接點雨水,說:“是啊,也適合發個呆或者感個慨,或者借景生情,為賦新詞強說點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