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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樓主。”蘿衣和吳對愁不知道何時已經踏江而來,前者攙扶起江晚,後者臉上帶著幾分嘲弄之意看著城牆上的眾人。
他們在那些人的注視下迅速的離開,在他們已經到了江面上,伏厲天還在注視著江晚。
他當然沒有死,那些傷看著觸目驚心,可不過是皮外傷,不過這些皮外傷加上他久久未愈的內傷,足夠他養上很長一段時間的傷,這還不算他受到的心理打擊。
輸給了白雲歌還好,就當那是千年一出的妖孽,無法以常理視之。
而偏偏又輸給了江晚,今年尚未滿十六歲的江晚。
這樣的心理打擊簡直讓人想要產生自我懷疑——是我真的老了嗎?無法再適應這個越發波譎雲詭的江湖?
而對於金陵城中人同樣是沉重的打擊——他們這邊的第一高手連白雲歌的徒弟都無法打敗,那等白雲歌徹底騰出手駕臨江南,他們如何在他的鋒芒下保全自己?
而江晚也這一戰徹底在金闕樓一眾人中確定了自己的地位。
——就是他們也沒有想到,江晚居然能在最後時刻勝了伏厲天。
而江晚接下來的行動更是徹底讓他們壓制了聯盟計程車氣。
再第二天,江晚再次向一人宣戰——此人是僅次於伏厲天的高手,不屬於任何家族,是江南散人。
可不知道是被昨日的伏厲天嚇到了,還是有其他原因,此人當場宣佈退出反金闕樓聯盟。
江晚休息了一天,第三天給南宮家主下了戰書。
位於江湖十大的兩個高手已經敗了,那武功最高的就是南宮家主了。
而眾人也看出了江晚的打算,她想用這種方式逼散聯盟!
她想這樣按照武功高低一個個的挑戰,若是這些人全都戰敗,他們還有什麼底氣和口氣來說自己可以抵抗金闕樓染指江南?
這種行為簡直是狂妄傲慢至極,簡直不把他們放在眼裡!可在連勝的江晚面前,士氣已經低到谷底確實是事實。
而江晚確實有這種狂妄傲慢的底氣!
南宮家主這一戰,所有人寄予厚望,而南宮家主無論是出於哪一方面——他寄予厚望的兒子幾乎成了廢人,現在看到罪魁禍首的徒弟,還是如此光芒四射的方式,怎麼可能不惱怒?怎麼可能不盡全力?
可難道江夏行沒有出全力?難道伏厲天沒有出全力?
他們的武功都比南宮家主高上一個境界。
只有和白雲歌,江晚戰鬥過的人才知道他們如何可怕,如何讓人驚懼自卑,那是上天偏愛才能有的驚世天賦,這種天賦普通人就算全力追逐都無法追趕上。
對敵人,江晚完全沒有留手,南宮家主不但腹部中了一劍,胸口也被拍了一掌。
內傷外傷加上巨大的心理落差,讓他當場昏了過去。
江晚看著城牆,“明日我再來拜訪——”
聞言城牆上的某些人臉色鐵青,幾乎要吐血而亡,任誰也沒有想到局面最後居然會發展成這樣。
雙方還沒交戰,一方士氣就一落千丈,而這僅僅靠一人。
金陵城的訊息透過飛鴿傳說送到金闕樓後,白雲歌悠悠一嘆。
“真捨不得啊……”
本就是各種勢力組成的臨時聯盟,裡面的人各懷鬼胎,士氣又低到了谷底,在最先動搖的人悄悄離開後,整個聯盟彷彿名存實亡——
當然,這個臨時聯盟不可能就這麼消失,可再想要把金闕樓阻隔在城外已經不現實了。
金闕樓就這麼堂而皇之佔據了金陵城,在江南七州狠狠撕開一道口子。
而在所有人都以為這次行動的大功臣江晚正坐鎮金陵城,為接下來的行動做規劃的時候,只有紫蕪夫人等人知道她已經悄悄離開。
她一路輕功,騎馬輪換,幾乎是披星戴月一般趕回了金闕樓。
她剛剛踏進大門,就有一個人悄無聲息的出現,低聲道,“少樓主,樓主在摘星臺等您。”
摘星臺算是半露天的建築,建的作用就是用來充當宴會場地,故而周圍風景優美,旁邊還有一處蓮花池,到了盛夏還能看要妖嬈綻放的紅蓮,而現在只是初夏,水面上稀稀落落的豎著幾個花骨朵,湖水下面有顏色各異的錦鯉魚追逐著餌料。
白雲歌道,“想說什麼就說吧,為師在這裡聽著。”
江晚一點都不意外,在她武功突飛猛進的時候她就猜到了,斟酌了下,她就直言道,“我想離開金闕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