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著急, 不單單是著急生意上的事情,後宅也是一團亂麻惹人上火。
在他看來, 自己的宅院裡曾經是一妻三妾,比起很多富庶人家是要清淨得多。
隔壁那祁二是自己個兒身子不好,受用不了美貌女子,但是溫敏松自覺身體康健,有三個妾室已經不算多了。
他從不覺得石氏在管理後宅的事情上有什麼本事, 不然也不至於讓孫氏天天來自己面前哭訴。
為妻不賢, 溫敏松早就煩她了, 故而石氏說要和離又不要鋪子的時候, 溫敏松心裡歡喜得很。
但是真的等送走了石氏,溫敏松才知道這女子後宅到底有多亂。
孫氏就不用說了, 挪了大筆銀錢, 到底有多少溫敏松都不知道, 他沒想過這個女人居然能養人做假賬, 掏空了他的家底, 看看流水, 吃穿用度比石氏還好,偏偏還天天跟自己哭委屈?
想處置了, 偏偏孫氏有三個子嗣,哪怕是為了父子之情也不能拿她怎麼樣。
而另外兩個妾也不是好相與的,之前石氏有手段, 死死地摁著她們,翻不出什麼浪花來,如今石氏這位主母不在了,她們自然是各顯神通指望著,如今還想要個孩子,讓自己下半輩子能有指望。
以前不急求孩子,那是因為石氏雖然手腕厲害,卻是個講理的,只要安安分分就能好好過下去。
可現在石氏走了,孫氏又有孩子,保不齊會上位,這孫氏有多陰損沒人比她們更清楚,當然要趁著孫氏式微的時候要個孩子,也算是為自己爭取。
於是,兩個妾各顯神通,今天來個偶遇,明天上個眼藥,法子層出不窮,鬧得人不勝其煩。
溫敏松到後面都已經麻木了,祁家逼得緊,還翻出了不少陳年舊案,手上還有那個燒瓷的吳家人作證,真真是一點活路不給自己留。
等回了家,又是烏煙瘴氣,鬧得人頭疼。
實在沒了辦法,溫敏松想要找族老借些銀錢週轉,可是當初族老們要錢的時候個頂個的好說話,現在要往外拿卻都沒了聲音,一個銅板都不給的。
以前族老們也是如此,只是他們矯情糾纏的是石氏,石氏擔著各種各樣的壓力,磋磨的性情大變,死氣沉沉,卻還是咬牙撐著把各方都打點周全,偏偏溫敏松以前從沒想過自家人竟會如此,時至今日完全沒有招數。
最終溫敏松的鋪子連著關,族老還找他要錢,後宅又鬧騰,弄得他焦頭爛額。
京城裡面的富戶都看出來了苗頭,格外疏遠溫家,生怕惹了腥臊,而對待祁家便是靠近些,無論是因為生意還是因為人情,能拉近些便拉近些。
明眼人都看得出祁家有人撐腰,無論是誰撐腰,總歸先搞好關係是沒錯的。
可是溫敏松卻坐不住了。
鋪子關張,家裡一團亂麻,銀錢還見了底,他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辦,於是便把矛頭對準了祁二家。
左右以前溫敏松也幹慣了使壞的活兒,鬧點事砸砸鋪子幾乎是手到擒來的,只是如今溫家式微,如果想要這麼做只怕比以前還要多花些錢。
好歹用幾件從吳家搶來的上好瓷器讓人先動手,旁的錢等事成之後再說。
時間就選在了這兩日,長公主馬上要大婚,京城裡多得是想要看熱鬧的人,眼多手雜的,做點壞事也能隱蔽些。
而今日一大早,溫敏松本是要出去在和本族那些吸血的族老再說道說道,結果一出門就看到一長串捧著盒子的人在祁家門口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