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看了看,就發覺這些人竟然是從門口排到巷尾去了!
著實是有些壯觀。
但越是這樣越顯得自己可憐,溫敏松眉頭緊皺,恨不得使人把他們都打散,心裡暗恨這祁家住哪裡不好,非住自家隔壁,於是剛跨出大門的腿又收回來,咬牙道:“把門關上!”
小廝忙關了門,不敢說話。
溫敏松則是問道:“外頭這是在鬧什麼呢?”
小廝忙道:“我剛聽他們說,是因為葉將軍昨日登門了,他們這才來的。”
溫敏松縱然為人小氣刻薄,但到底是在京城裡經商多年,剛剛的怒火雖然還沒消散,但是卻很敏銳的抓住了小廝說的重點,忙道:“什麼葉將軍,哪個葉將軍!”
小廝又被嚇了一跳,連氣都不敢喘,回道:“便是當朝四品忠武將軍葉平戎葉將軍,聽聞他是祁家夫人的嫡親哥哥,昨日親自登門,還是祁家夫人抱著孩子出來送的。”
此話一出,溫敏松如遭雷劈。
葉平戎此人京城裡還是很有頭臉的,武將做到了正四品,還馬上就要尚長公主,正正經經的駙馬爺,以後自然一生富貴榮華的。
只是葉平戎並不常露面,華寧來找葉嬌的時候也常常是低調的來低調的走,從未被人發覺,竟是無人知道他們的關聯!
誰都不知道祁家的靠山,誰能想到,這靠山竟是這樣硬!
溫敏松只覺得後背冒汗,第一反應便是那祁二郎只是在商場裡給自己難堪,卻不是直接把他抓起來下大獄?
下一刻,溫敏松就想起來自己今日要做的事情。
似乎,他是想要出門要錢,去……害祁家的酒鋪的……
“快!快讓人去攔住,千萬不能出岔子!”溫敏松只覺得眼前一陣陣發黑,站都站不穩,只能大吼著讓人去攔。
可這種事情他一開始就做的小心,知道的人本就不多,這小廝不過是個看門的,哪裡能明白溫敏松的意思?
一直到溫敏松翻白眼暈過去,小廝都沒搞懂他到底想攔著誰。
而祁昀知道這事兒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時分。
秦管事匆匆而來,見到祁昀的時候瞧著依然是溫文爾雅的模樣,就是衣裳略有些褶皺,說話的聲音倒是平靜溫和得很:“東家,鋪子剛才出了事。”
祁昀今天一整天都在應付來的客人,好不容易休息會兒,正端著茶盞,聞言抬了抬眼睛,都懶得說話,只蹦了一個字:“說。”
秦管事便道:“下午時候有一夥人來鋪子裡生事,砸了三罈子玉液酒,十毯子金樽酒。”
此話一出,祁昀就微蹙眉尖:“光天化日天子腳下,這是要做什麼?”
秦管事臉上笑容平和,聲音也是請淡淡的:“我問了問,是溫家家主下的令。”
一旁的鐵子十分好奇。
溫家給自家找茬兒並不奇怪,如今溫家強弩之末,眼瞧著就要繃斷了,兔子急了尚且咬人,更何況是本就心術不正的,這種事情反倒比想象來得晚。
可是鐵子就是想知道,尋常找的這種混子都是拿了足夠的銀錢的,輕易不會開口,秦管事是怎麼把他們的嘴巴撬開的?
祁昀卻沒有細問,只是道:“也好辦,你把砸壞的東西列個單子,送去溫家讓他們賠償也就是了。”
秦管事原本就是帶著單子來的,聞言就雙手遞給祁昀看。
祁二郎接過來瞧了瞧,微微點頭,而後扭頭對著鐵子道:“尋常做事便是要這樣思慮周全,以後要跟著秦管事多學學。”
鐵子立刻雙手抱拳應了一聲,笑眯眯的看著秦管事。
旁的事情祁昀並沒有多問,左右如今的形勢是葉平戎和葉嬌的關係挑明瞭後,溫家只怕都嚇個半死,再想翻出浪來是不可能的。
賬,要慢慢算才有意思。
而鐵子在送秦管事出門時,終於沒忍住,看向他問道:“秦管事,您是怎麼讓他們開口的?”
秦管事身量高,有喜歡穿青衫,格外有書卷氣,特別是笑起來時很是儒雅溫和,說起話來也格外親切:“你問的是誰?”
“那些鬧事的。”
秦管事依然笑著,溫聲道:“也沒什麼,對待這種人,往往利誘是白浪費錢,講道理也不會說得通,真的讓他開口直接打斷腿,自然就說了。”
鐵子:……
說到這裡,秦管事似乎是記起來了剛剛祁昀說要讓他教教鐵子的話,他的腳步微頓,而後微笑著看著鐵子,伸手輕輕握住了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