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氏本就不是真的擔心沈大姑娘,這會兒也拿了線過來打穗子,聲音顯然帶著氣:“不礙事,好的壞的都是她自己選的路,我勸過,勸不回來,由她去吧。這人就是有多大的肚子就吃多少飯,撐到了餓到了都是禍事,爬得越高摔得越狠。”
若是沈大姑娘就此打住倒是好事,這種脾性的人一旦得勢才是災殃,行差步錯就是連累滿門。
方氏手上動作微頓,想著回頭要和祁昭提一提,以後萬萬不能來往。
到底這是方氏的孃家事,葉嬌也沒多說什麼,只說記下了回頭和祁昀提一提,而後妯娌兩個就不再說那些糟心的,一面瞧著那邊的孩子們一面打穗子,氣氛好得很。
說起來,如今葉嬌的穗子打的已經不錯了,方氏也是個手巧的,兩人的穗子都該是能見人的才對。
可是她們都分出了不少心思閒聊,還要時不時的瞧一瞧幾個娃娃,就沒有那麼專心致志。
等打好了穗子,兩人舉起來瞧瞧,便發現穗子都打歪了。
好看的穗子都長得差不多,可她們的話這兩個就是各有各的難看。
妯娌兩個對視一眼,默契的選擇各自把穗子塞進懷裡,略過不提。
待月兒到了餵奶的時辰,葉嬌就帶著孩子們離開了,方氏留下了石頭,細細的問著石頭的學業,見石頭長進不少,又聽石頭說祁昀常常考教他功課時,方氏心裡格外感激自家二弟和二弟妹。
等石頭回去讀書,方氏就坐在榻上盤算著怎麼好好謝謝祁二一家。
這時候,祁昭進了門。
祁昭其實早便回來了,只是他一直同祁昀說話,等到了傍晚時分才提著食盒回屋。
祁家大郎臉上帶著笑,先去瞧了瞧自家小女兒,然後就錯過去想要親親方氏。
方氏卻推了推他,道:“我有事兒同你說。”
“要是沈家的事,我剛已經和二弟說過了,放心,他們不會妨礙二弟的。”祁昭說著,將提著的食盒撂到榻几上,把裡面熱乎乎的肉糜粥端了出來。
方氏本就愛吃,只是以前為了苗條些不敢多吃,如今哪怕是為了月兒也要好好吃東西的,便拿過了勺子,眼睛則是看著祁昭道:“只要不擾了你們兄弟之情就好。”
祁昭趁機在方氏臉上親了一下,然後在方氏伸手拍他之前往旁邊躲了躲,嘴裡回道:“放心吧,二弟心裡自有章程。”
方氏瞪了他一眼,而後便去吃粥。
可她一低頭,原本放在懷裡的穗子就掉了出來。
方氏趕忙想要把這個醜東西拿起來藏好,祁昭搶先一步拿起來,問道:“這是娘子給我的?”
方氏想說不是,但是祁昭已經得意的掛在了腰上,說什麼也不拆下來,口口聲聲只說“娘子做的就是好的。”
這讓方氏又氣又笑,只覺得自家相公自從有了女兒後性子也活潑了,這會兒方氏實在是拿他沒轍,也就由他去了。
等到了第二天,闔家一起吃午飯是,方氏看到祁昀腰上也掛上了歪穗子,想來便是昨天葉嬌打的那個。
方氏和葉嬌對視一眼,又默契的錯開了。
就在擺桌的時候,有小廝過來道:“外頭有人吵鬧著要見老爺。”
這會兒祁父還沒有回來,祁昀也沒開口,只管看向了祁昭。
祁昭心裡也覺得奇怪,如今這祁家周圍都是祁家自己的佃戶,祁二郎回家的事情也沒有傳揚出去,總不會這麼快就有客人上門才是,而後祁大郎便問道:“有沒有問清楚是何人?”
小廝忙道:“問清了,說是老爺的七叔。”
作者有話要說:石頭:覺得自己在區分男女的事情上頗有天賦!
吳妙兒:哦
=w=
更新送上~
此話一出, 祁昭微愣, 柳氏皺起眉頭, 只有祁昀神色淡淡。
旁人或許不知, 但是祁昀很清楚七叔公此來目的為何。
畢竟他讓鐵子做了那麼多的事情, 知州大人知道七叔公與自己沒有關聯後必然不會無動於衷, 算一算,這一天一夜也足夠讓知州大人做出反應的。
只是祁昀並沒有明說, 而是對著祁昭和柳氏道:“娘,大哥, 先吃飯。”
祁昭卻沒有重新拿起筷子, 低聲道:“來者不善, 總要去問問他想做什麼才是, ”而後祁昭看了看柳氏,道, “我去瞧瞧。”
可還不等祁昭起身,祁昀就伸手把他攔了下來:“大哥莫急,既然知道他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