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天咂舌擺手,“被打出來的,不提不提。”
聞言,幾個人都是一愣。
即便從未混跡過江湖的陸離也知道,被趕出師門是何等屈辱之事。旁人都是拼了命的隱瞞,聞天卻是大大方方地說了出來。好像根本不關痛癢,閒事一樁一般。
可見,這隨口扯謊的本事,聞天練得爐火純青。
看真真假假,辨虛虛實實
聞天的隨口道來,便讓眾人都用古怪的眼神看他。他不羞不臊地笑著。一轉眼看到陸離毫無表情的臉,便上前苦哈哈地說:“陸捕頭,你還真是狠心啊。”
陸離不明,只是看著他。
聞天拍拍肚子,“早上到現在,水米未進。鐵打的也熬不住了,我現在頭暈眼花,隨時都會昏倒。”
這潑皮!
董大等人紛紛鄙視地瞪著聞天。倒是鄒子恆放聲大笑起來,“聞兄真是個坦蕩之人。我與陸兄也沒得空吃飯,走走走,我做東請你們吃館子。”
聞天撓撓下巴,扭頭看著陸離。陸離默不作聲,既沒拒絕,也沒點頭。聞天當他是默許了,便對鄒子恆一拱手,道:“恭敬不如從命。”
董大等人很有些機靈勁兒,在被陸離瞪了一眼之後,婉言拒絕了鄒子恆的好意。陸離收回目光,腳步也慢了下來。倒是仵作急三火四地想著回衙門,好儘快驗屍。
說到驗屍,鄒子恆跟仵作問起吳沈的情況。雖是見過了屍體的仵作,被提及吳家慘案也是頻頻搖頭嘆息。鄒子恆也被仵作的嘆息聲引起心中悲憤,默默咬了咬牙。
“鄒大俠是有所不知啊。”仵作言道:“那吳員外平日裡與人和善,從不仗著自家有銀子欺負鄉里。平日啊,還常常接濟一些窮苦人家。可是個大好人。”
鄒子恆恨恨道:“十七口血債,便是將兇手千刀萬剮也不解恨!”
仵作無奈嘆息,“真是可憐了娃娃,那麼小就失去了家人。”
鄒子恆也嘆息了一聲,遂問道:“吳兄的孩兒可安置穩妥了?”鄒子恆問道:“尚不足百日吧?”
“可不是,太可憐了。”
鄒子恆動了收養吳家遺子的念頭,便跟仵作打聽,孩子現在何處。
就在鄒子恆與仵作說話這點功夫裡,陸離已經走在眾人身後,與聞天齊肩。聞天一派閒散模樣,像個出來遊山玩水的。
走著走著,陸離忽然問道:“你在找什麼?”
“陸捕頭可是與我說話?”聞天挑挑眉,略有些詫異地問。
陸離點了頭,“我來之時,見你低頭各處瞧看。可見,是在尋什麼東西。”
聞天捏捏鼻子,大有不想回答的意思。陸離悄悄扯了他的衣袖,叫停了腳步。繼而正色道:“休要瞞我。我走後,你又發現了什麼?”
眼睛澄淨,完全睜開更顯得坦誠執著。聞天架不住陸離這般坦坦蕩蕩的目光,無意識地後退了一步。陸離跟上,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聞天本就比陸離高出半個頭,這會兒,陸離微微昂著腦袋,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聞天。
聞天忽然底下些頭,若有所思地看著陸離。眨眼的功夫後,輕聲道:“你猜。”
陸離正色問道:“可是與孫玉有關?”
還真的猜了?聞天的眼中閃過一絲的苦惱……
“我猜的可對?”陸離不棄不捨,對此事十分在意。
聞天神神秘秘地說:“等與鄒大俠吃過飯,我便告訴你。”
為何要等吃完飯?陸離不解,卻沒追問。似乎對聞天此舉毫不意外。
這是習慣了?
聞天加快腳步,陸離默默跟上。當真是習慣了?
駝峰縣富饒,駝峰縣的酒樓也是遠近馳名。當中屬百味樓最好。百味樓的老闆姓程,本地出了名的豪爽之人,與梁大人是酒友。對陸離格外關照。跨進門,跑堂的小二亮就起嗓門吆喝:“哎呦,陸捕頭!您可是稀客啊,快快裡面請。”
程老闆聽到陸離來了,急忙從後廚跑了出來。一打眼瞧見陸離帶來兩個年輕的漢子,微微一怔。隨即笑著迎上,親自接到了陸離。
鄒子恆拿出銀子給程老闆,客氣道:“還請老闆準備個雅靜的包間。”
“有有有,幾位請隨我上二樓。”
所謂雅靜的包間,既要雅緻,也要安靜。程老闆覺得,這位爺是個講究人。
陸離不在乎談話的場所是雅是俗,只要安靜就好。聞天連個安靜都不圖,只想儘快填飽肚子。還沒坐穩,便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