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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不信。”陸離收回手,有意無意地摸索著手中寶劍,說道:“我看他行為舉止,倒像個成名已久的江湖人。只可惜,我從未混跡過江湖,並不瞭解。”

陸離的言辭間流露出些許懊惱之情,梁大人見了不滿道:“不混跡便不混跡,少了麻煩而已。做何這般自惱?”

陸離嘴笨,空有一肚子的話也說不出口。只能悶不做聲聽著梁大人埋怨自己。

誰說是誰誰,誰誰不說誰

梁大人也是著急了些。想來自打遇到陸離,這孩子就甚少露過笑臉,整日裡不言不語冷冷冰冰。剛到這駝峰縣時,百姓個個怕他。倒是他悶不做聲地幫這家修修屋頂,幫那家挖個菜窖。得了感激也不知回禮,若是遇上誰家送個吃食,跑得比那山中野兔還快。

這孩子啊,還在為當年事自責愧疚,兩年都沒見灑脫些。究竟差在何處呢?

陸離是習慣了沉默的人,不論身邊是否有人。可梁大人不習慣。不習慣的梁大人總是找些話題來聊,陸離心裡惦記著案情,少許回應了幾句,便起身告辭。

梁大人抓住了陸離的手腕,“吃晌午飯了?”

陸離老老實實地搖搖頭。

梁大人咂咂舌,手探到身後摸了摸,摸出兩個肉包子出來塞進陸離手中,“別餓著了。”

包子還有餘溫,一直暖到了陸離的心底。饒是如此,他僅是點點頭,嗯一聲罷了。

陸離離開縣衙後並未回到山上找聞天,吃完了包子,瞧瞧兩手上的油,正愁找不到可以清洗的地方,忽聞前方有人喚他的名字。

“陸兄!”鄒子恆一身藍衫,手拿寶劍,瞧見了陸離,嚴肅的臉上立時露出笑容。加快腳步迎了上去。

陸離垂下雙手,點點頭,“鄒兄。”

“這是剛從縣衙出來?我正要去尋你。”鄒子恆說。

陸離抿了抿嘴,包子餡兒有點鹹,口渴。

鄒子恆上前一步,低聲說道:“我聽聞打更的更夫死在了山上。可與吳兄家的慘案有關?”

訊息傳的這麼快?陸離想了想,也釋然了。當地百姓可謂是最快的傳聲筒,一個知道了,不足半日,整個縣鎮都會知道。

“鄒兄,陸某有事相問。”陸離說道。

鄒子恆挑挑眉,溫和地笑道:“儘管說便是。”

陸離指了指前路,意思是:邊走邊說。手還沒收回,腳步已經踏了出去。鄒子恆落了他半步,無奈搖頭,這人啊,真是不喜多言。

過了晌午的商鋪小巷,被太陽淋出一層油汪汪的亮澤。鱗次櫛比的酒旗隨著風兒搖搖擺擺,散發著濃郁的陳釀酒香。陸離的腳步緩而不斷,彷彿閉著眼也能無阻走到盡頭。盡頭處是賣茶的攤子。茶是粗茶,配上不算清甜的點心,在這巷子盡頭留下十餘載的味道。街坊鄰里習慣了,陸離也習慣了。

“陸捕頭來了。”汪大爺看到陸離,急忙喊出自家婆娘上點心,“今日早上剛做的芝麻酥,可香了。我特意給你留了幾塊兒。”

汪大爺做得芝麻酥,是陸離最喜歡吃的點心。儘管他從未說過,汪大爺還是看得出,所以,每日都會給他留上一些。

陸離請鄒子恆坐在茶桌旁,本想為其倒一杯茶,又想起自己滿是油的手,默默地把手縮了回去。鄒子恆倒也不在意,拿起茶碗自斟自飲起來。

“陸兄想問何事?”鄒子恆說道。

陸離看著面前的芝麻酥,卻毫無吃上一口的心思。沉了沉浮躁起來的思緒,沉聲問道:“吳家大火當晚,我曾追吳柏樺至紫竹林中。不料竟追丟了。”

鄒子恆聞言,拿起茶壺的手微微一頓。疑惑不解地問:“以陸兄的眼力和腳程,竟然追丟了?”

陸離默默點頭。

鄒子恆放下茶壺,雙手探入袖中,一副深思模樣。很快,他搖搖頭,“據我所知,吳柏樺只會些粗鄙的拳腳功夫,內力全無。怎會跑得比陸兄還快?”

陸離說:“不是比我跑得快,而是我追錯了物件。

咦?

鄒子恆更加不解,“莫非,陸兄遇到什麼人了?”

“嗯,他自說是南嶺州周淮縣人,丟了路引。我與他交過手,功夫不在我之下。”

這時,鄒子恆的眼神已經充滿了驚訝。

陸離自顧自地說著:“他說是個賊。”

“你信?”鄒子恆問道。

陸離搖搖頭,“我對江湖人士不瞭解。鄒兄可知,江湖上有這樣一個人?”

鄒子恆覺得很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