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幾位御史展顏露出笑意時,雅倫女王又不急不緩道:“但是論起來,誰不是個國君呢?本宮在波國時,那朝中的臣子們也是像你們一般苦口婆心地勸諫著本宮,當廣納朝中貴族子弟,充盈後宮,只是後來本宮嫁給了你們的聖上,這事兒便緩了。如今你們再提起來,倒是勞煩著兩件並作了一件辦了吧,也給本宮挑選些青年才俊,充盈了後宮,給波國姜家開枝散葉才好……”
這一席話,只聽得幾位御史大人直窩脖子,可還沒等駁斥,皇后已經長袖翩然,揚長離去。
他們覺得皇后之言不甚像話,便是又去了皇帝那裡參了皇后一本。
結果,御書房裡一陣龍吟虎嘯,鳳離梧氣得拿硯臺砸在了大臣們身後的大門上,迸濺了他們滿身的墨汁,聖上直指幾個大臣的鼻子怒斥,直言他們是吃飽了撐的!宮中之事,哪裡需得他們操心?若是真愛管,去淨身房裡切乾淨了,大內總管的職位隨著諸位愛卿挑選,到時候,就可以盡情地選秀女了。
幾位吃飽了撐的國之棟樑,帶著一身的墨點子訕訕而去後,再無前庭非議皇帝宮裡的家事。
那就是個馬蜂窩,帝后二人都不是吃素的,誰敢捅?
大齊的新將經過三郡平叛的磨礪,已經成熟甚多,而白淺在幾番圍城搏殺時,就像突然開了竅一般,將以前姜秀潤逼迫著她看的那些個兵書融會貫通,不再是紙上談兵。
這行軍作戰,除了膽色之外,勢如破竹的氣勢也很重要。白淺現在越發的有底氣,在軍中的威信也是漸長,竇家的兩個兄弟都在她的麾下當差。
此番奇襲韓國,更是如同猛龍順江而出,一路打得韓軍是丟盔棄甲。在年尾的時候,大軍吞併了韓國,班師回朝。
大齊開疆擴土,一統大成的日子也正是宣告開啟。
當大軍班師回朝之際,百姓們皆是出城相迎,到處是歡聲笑語,高呼大齊威猛的呼聲。
當然,跟著大軍回來的,還有一連串長長的囚車,裡面除了反叛的禍首鳳舞之外,孟楊兩大家世家更是排成了一長串。
這等子亂臣世家,在洛安城時便收刮民脂民膏便已經惹起民怨。如今被當成叛賊捉回來,那臭雞蛋,餿泔水便是連天地往囚車上潑。
許多留在京城的世家們見此情形,難免又是暗自慶幸自己當初慢了一步,沒有來得及追隨這兩家子的腳步,要不然豈不是也披頭散髮地站在囚車裡飲泔水?
立在城門處的文武百官幾乎到齊就連小皇子寶鯉卻是被女官抱著,跟隨父王一起去城門處檢閱凱旋的部隊去了。
不過姜秀潤並沒有立在城門處看孟楊倆大家族的熱鬧,她正在宮裡挑選著晚上去慶功宴時的新衣。
她一邊挑選著新衣一邊想:此番內亂,損耗國力,害得她錯過了返回波國的大祭禮,少不得收拾行囊再出發。不過這次並不是她一人回去,鳳離梧也執意要陪著她一起回孃家。
此番三郡平定,又吞併了韓國震懾諸國,一堆的撓頭事情等著他處理,可他偏要陪著自己回去,也是勸服不得。
聽他那意思,竟是怕她回國不守婦道,勾引了臣下的俊秀公子哥……真是沒有一句著調的!氣得她一早晨都沒有搭理他。
當然,大軍入朝後的慶功大宴,姜秀潤是一定要參加的,只是這衣服還沒有挑揀出來,便有竇家的夫人接二連三地入宮來見她。
這第一個入宮的,乃是竇家二叔的夫人小趙氏——她的兒子竇思學的兒子在此番戰役裡立下了大功,此番回朝少不得加官進爵。
小趙氏前來,一則是跟皇后套套近乎,二則是想懇請皇后代為說媒,看看白將軍是否屬意著她家的思學,定下親事,成為竇家的兒媳。
可是這話剛剛說出了些眉目,還沒有等好好的伸展開來,竇家大夫人便急衝衝地趕來了。
姜秀潤微笑著看著這光景,總覺得是竇夫人聽說了自己妯娌的行蹤急急來堵的。
這竇夫人能來,其實也是被先抵達京城的丈夫催促而來的。
竇將軍可是個識寶的,直指竇思學在軍中獻殷勤得厲害,照著這個架勢,那母子二人就是要將熱氣騰騰的新帥娶到家中了。
別說自己的兒子竇思武痛失所愛,生無可戀。這長房被二房壓了一頭也是要鬧出天大的笑話了。
竇夫人聽了不樂意,心裡也是不滋味,可是嘴上又是冒酸水,直言那等子醜女,誰愛娶便娶了,可不能叫她食言下臉去懇求白淺做她家的兒媳婦。
結果向來不管宅子裡事情的竇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