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得豪氣,一旁的聖武帝都微微斂眉側目。
而姜秀潤也是覺得有些蕩氣迴腸,只覺得自己培養的這個丫頭果然是好樣的,竟是幫她了卻了未盡的心願,到時候若真是如此,她都忍不住想賞賜幾個美男給白淺填充下後宅……若是當初不跟鳳離梧回來,她後宮的男妃也不是填續到了幾何?到時候,便可以跟淺兒談論下這各色男妾的好處,不枉這位登繁華的一世……
只可惜心下正惆悵地想著,卻被鳳離梧一眼瞪了過來,至此旖旎散盡。
鳳離梧只心道:上樑不正下樑歪,果然是有數的。白淺是秀潤身邊出來的,果真也沾染了她主子的激憤不拘小節,放浪得沒譜,那女戶一事,看來還有待商酌,不然白將軍廣開後宅美妾,豈不是讓她的女王看了心癢,淨想些歪門邪道?
慶功宴罷,姜秀潤起身等著正在跟眾位將軍敬酒寒暄的皇帝,準備一會一併離去。
白淺得了空子,偷偷與姜秀潤言:“這次韓國大捷,皇帝的隨軍的暗衛找到了一個滿臉刀疤的人,我的手下無意中得知,據聞此人姓秦,聖上似乎不欲我知,不過我覺得須得告知您一聲。”
完結
姜秀潤聞言皺眉,她直覺猜到此人就是先前白淺在三郡叛軍中看到了秦詔。
之前她便隱約猜到了秦詔有著重生的記憶,現在倒是得了機會印證。
晚上的時候,姜秀潤與風流梧纏綿之際,開口詢問著那秦詔的下落。
鳳離梧倒是毫無隱瞞的說道:“他手裡還有鳳舞暗埋在京城的眼線名單,待得審完鳳舞,拿了兩個的口供印證後,朕便殺了他……這個毒瘤,已經是留得夠久的了。”
姜秀潤沒有說話,不過她倒是想見一見這秦詔,若是他真留有前世的記憶,她倒是想問一問,最後指示著徐氏害了她的人,究竟為誰。
所以在第二日,她便藉著撫卹慰問忠烈親眷的功夫,順便去了趟天牢。
在天牢深處,昏暗的燈光顯得秦詔那一臉的傷疤更加的猙獰,長久沒有清洗,也讓他披散的頭髮打了結兒。
看著如仙子一般的女人從臺階而下,帶著一股子幽香的氣息,秦詔睜開了因為拷打而青紫發腫的眼兒,貪婪地望著她,喉嚨裡發出類似野獸咕咕的聲響。
姜秀潤微微蹙眉看著眼前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突然有些後悔,自己也許根本不該來此,非要一探究竟。
可是她一語不發,轉身要走之際,秦詔卻突然開口道:“秀潤,我知道,你也會來了,你是怨我以前不給你名分,所以你才刻意改天換命,這輩子與我擦身而過嗎?”
姜秀潤聞言,慢慢地回頭看著他道:“你我原本也不該有何干系,我不過是阻止了一場讓人不恥的侵害罷了。”
秦詔聞言,眼睛瞪得老圓,似乎留露著萬分的不甘願,可嘴裡卻發出怪笑:“我對你的好,成了侵害?這世上最愛你之人是我!是我!可你呢?忘了我們前世的夫妻情分,卻轉而投入到了鳳離梧的懷抱?你以為他會疼愛你?你知不知道,前世下令害死你的人,就是鳳離梧!”
姜秀潤的呼吸一緊,嘴裡卻淡淡道:“事到如今,你還撒謊?”
秦詔滿不在乎地將亂髮撥到了耳後,語帶癲狂道:“怎麼?不知道你在前世有多麼地惹太子大人厭煩嗎?他可是在你初入洛安城時,便當著所有的人罵你是禍國妖姬,害你入了浣衣局去的,最後看你不順眼,趁著我不在府裡的功夫,便指示著徐氏害了你……我們的陛下不是一向這般斬草除根的嗎?”
姜秀潤沒有說話。她在想,如果不是回憶起自己前世在解憂閣與陛下的那一段交集,自己說不定真的會相信秦詔此時的話語了。
可是她瞭解鳳離梧,無論是前世的他還是現在的他,都是硬冷外表下包裹的柔軟心腸,他一旦動了心,用情也是至深,現在想想,他與她有了那一夜的私情後,他雖然不曾以解憂閣主的身份前來糾纏她,卻總是開始頻頻與她在各種宴會里見面。
那種趁著她不注意時望著她的眼神,如今想來如何不懂?便是沒有吃夠的樣子。
鳳離梧再怎麼下作,也絕對不會因為自己動了心,便指示著後宅婦人來溺死她。
所以秦詔其心可誅,這時候還要挑撥離間,構陷著鳳離梧。
姜秀潤實在是忍耐不住自己對此人的厭惡,倒是也不介意在他臨死前給他添些堵,於是緩緩說道:“你許是不知,我在前世便已經與陛下春風一度,暗許衷腸……我還真想不出來,陛下是如何厭棄得要殺了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