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北地離開後,他們一路往中原京城而去,越是向東走,地形就越是複雜,不像西北和北方那般大部分都是一望無際的平原。
無風城是他們這條路上的必經之地,如果要繞過無風城走的話,需要走到非常危險的山區,而且會耽誤元帝回朝的時間。
“月魔在被月融合之時本就很可能獲得了一絲神力,可能力量比尋常的聖者還要強一些。不過我覺得阿寧的判斷也沒有錯,他在這一場中消耗必然不少,若是緊接著還要在無風城佈下陷阱,必定會將他的魔力全部耗空,從而變得虛弱。”司無岫道。
議事的帳篷中一片安靜,元帝眯起眼睛,似乎在盤算著什麼;宗文俊則一向保守,沒有根據的事情,他不會插話,很少發表自己的意見。
只有書生舉起了手:“各位要不給白將軍送一封信,等他率軍前來匯合再去闖無風城?或許這樣一來把握會更大一些。”
宗將軍終於坐不住了:“你的意思,是我的玄武軍保護不了陛下嗎?方監軍,你這回也帶了不少人馬過來,若是連白虎軍的精英都派不上用場,就算白將軍來了又能如何?”
“宗將軍稍安勿躁,我不過是提個意見而已……”書上趕緊擺了擺手,描補道,“我並不是想要讓自己這邊的將軍過來,奪取宗將軍的指揮權,請您放心。”
宗文俊臉色忽紅忽白,被書生說中了自己的心事,覺得面子上有些掛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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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是擔心自己的地位不保,而是擔心沒有剋制月魔與天下書局的有效辦法,就算白將軍來了也是無濟於事,何苦還要別人白跑一趟。”宗文俊也儘量為自己的形象挽回一兩分。
“行了,你們兩個都消停一會兒。”元帝終於睜開眼,目光沉沉,“聽司愛卿是怎麼說的吧。”
司無岫見他們幾個都安靜下來了,這才淡淡地開口道:“撐過無風城,我們反而有一線生機,若是等月魔的力量恢復過來,對我們來說才是麻煩。所以不可能繞路而行,也不能等援軍到來,必須儘快突破無風城。”
唐寧也點點頭,道:“而且只要過了無風城,我們就裡京城更近一步,到時候要傳播什麼訊息也比較快。”
這次他們抓住了天下書局地位較高的人物,他連一個時辰都沒熬住,就把公良野出賣了個底兒掉。
而且此人還是出身公良世家,比前面俘虜的豬隊友更有說服力,只要他出面承認公良世家幕後操縱天下書局,企圖擾亂月國,篡奪皇位,就足夠動搖公良世家在朝中的地位了。
元帝屈起食指在桌面上敲了敲:“也好,就按照你們說的,是福是禍,闖一闖就知道了。”
有元帝開口,其餘的人都不再有別的意見,眾人商量等天一亮,就離開湖區,繼續前行。
臨走時,司無岫回頭問元帝道:“我還有一事不解。”
“什麼事情?”元帝像是絲毫沒有受月魔的影響,在討論之後,又恢復了一派慵懶的風格。
“月魔既然被困在血池中,至今沒有破開封印,為什麼會與公良野聯手,急著要你的命?”司無岫問。
“朕其實並不是打不開封印,而是不能開啟封印。”元帝突然語出驚人道,他抬起頭,眼中透著一抹不明的笑意。
“為什麼?”
“聽說你們此前進入昊山秘境,還接受了華家後人的委託,答應替他找回家主印信?”元帝道,“我手中也有一枚印信,就是前些日子幫你們蓋章的那枚印璽,除了能夠作證朕是真的皇帝之外,它還是開啟地宮的鑰匙。”
司無岫微微點頭:“如果是這樣,那倒是能解釋月魔與公良世家為何要在路上佈下殺手了。”
就如書生之前所說,等元帝回到京城,京城裡有足夠能保護他的人,還有元氏族人鎮守,公良世家反而翻不出什麼浪花來。
“但是這印信想要開啟,必然有條件限制的吧?”司無岫又挑了挑眉道,“所以陛下不是打不開,而是不能開。”
要是元帝能開啟,就能自己進入地宮取走冕冠,就不會對他們說自己拿不到冕冠了。
冕冠是妖族至寶,司無岫就不信,元帝知道的時候會不動心。
就連宗將軍都會為了六聖的遺物汲汲營營,何況是坐擁天下的帝王,元帝必然會比他更想要鞏固自己的地位,為此就需要更多的法寶來武裝自己。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元帝對此倒也坦然:“不錯,確實有條件限制,你猜得很準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