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司無岫對小黑的瞭解,即便沒有唐寧的馭靈術,也能瞭解一二。
唐寧再稍稍用“連心”對小黑試探一下,就發現事情果然如司無岫所言——因為搶不過別的蠍子,所以只好在水裡吃別的毒物填飽肚子,小黑感到十分委屈。
“你塊頭比別人大,毒性比別人毒,居然還爭不過人家!”唐寧伸出手指,點了點小黑的腦袋,“你怎麼就這麼慫,白養你這麼大了。”
小黑傷心地把尾巴捲起來,沒有安慰,主人還責備了自己一頓,感到更加委屈了。
“哎喲,說你你還委屈上了?”唐寧好笑地看著小黑把屁股轉過來對著他,看起來好像是打算暫時在司無岫這邊找安慰了。
“這還不是讓阿寧給慣的,想吃什麼就有什麼,鉗子都鈍了,還長得比別的蠍子胖。”
司無岫有點嫌棄地把小黑拎起來。小黑不得不用螯鉗夾住他的衣袖,這才稍微有點安全感。
小黑兩隻眼睛充滿了茫然,本來以為司無岫這邊會有一個溫暖的懷抱等待著自己,沒想到這邊也同樣對自己很嫌棄。
“反正這麼沒用,不如丟了吧。”司無岫道。這隻蠍子雖然很有用,但是想到它一直住在唐寧的衣袖裡,冬天的時候也就算了,到了夏天,豈不是什麼都能被看光?
司同學可是連自己的醋都能吃的神人,更何況是和唐寧待在一起的時間最長的小黑,這隻蠍子可是從小就陪伴在他的肉身身邊,就連司無岫都比不上它。
“那也不能丟啊!”唐寧還是有點心軟,最後還是把自己的蠍子接了過來,用指尖揉了揉小黑的腦袋,“我現在又不是養不起它,不會打架就不會打架吧。”
小黑在兩人之間來回倒了一圈,最後發現,還是自己的主人比較溫柔,撫摸的力度剛剛好,指尖也是溫熱的。
它衝唐寧稍稍張開螯鉗,在他的手背上爬了兩圈,以示感謝。
唐寧見它如此乖巧的模樣,本來還再想說點教訓的話,如今也覺得不必要了,笑著將這小傢伙收進袖子裡。
“走吧,我們還要去跟慕容公子說聲謝。”唐寧道。
“不用了,我已經跟他說過了。”司無岫拉住唐寧,指著站在岸邊的慕容獨和玉荷兩人,“你看別人現在氣氛正好,我們還是不要去破壞了。”
唐寧瞥了司無岫一眼,懷疑他是不是提前跟慕容獨說好,就是為了避免自己和他碰面的。
這人真是抓緊一切的時間想要製造跟自己獨處的機會啊。
唐寧最終笑了下:“那好,我們還是去其他地方看看,有沒有要幫忙的吧。”
“好,我都聽阿寧的。”
司無岫目光溫柔,視線只落在他一個人身上。
不遠處同樣還留在岸邊的元帝,和隨後趕來的書生則坐在岸邊的一塊岩石上稍事休息。
元帝看著司無岫專注一人的表情,不免搖頭好笑:“朕還是頭一回見到你們暗中回信裡寫到的情況,我這個兒子,也可以說是修煉到‘忘我’的境界了,除了一人,他眼中竟也瞧不見第二個人。”
“殿下看著冷漠,其實可以說是個真性情的人,喜歡誰,就會一往無前,堅持到底。”書生道。
“朕以前也認為,我會成為那樣的人。”元帝緩緩搖搖頭,“但‘堅持’二字,卻是天地間最難的一件事。”
書生見元帝似乎很有感慨,不免好奇地問:“陛下何出此言?”
“天地風雲頃刻就變,山川河流亦非一成不變,人心弱點處處,堅持一天或許可以,堅持十年乃至百年,卻談何容易。”元帝神色莫名,看著司無岫背影的眼神,說不上是嫉妒,還是恨意,“他生來就有一種天賦,他有一顆生來就比別人更堅定的心。”
書生還是面色不解,他看得出來,這會兒的元帝似乎是因為氣力消耗得挺多,所以感慨變多,話也變多了。
元帝突然笑了一聲,對書生道:“此事你還是第一個知道的人,朕似乎除了你之外,也沒有別的人可以說了。”
“陛下說笑了,為君分憂,本來就是為人臣子該做之事。”書生道,“回京之後,陛下身邊還有許多能為您傾聽之人,屬下不過是佔了一點便宜罷了。”
這話說得也沒錯,書生其實也只是元帝培養的那十幾名高手之一,這十幾人都跟書生一樣,對元帝忠心耿耿,不會把元帝說過的任何話往外透露的。
元帝幽幽道:“二十年前,朕聽說那孩子出世,身上攜帶著其母的修為丹,便欲奪丹而前去殺他。誰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