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來就像是他把司無岫弄哭了一樣……唐寧覺得新鮮,還想再去弄他的另一邊長睫,忽然就被人握住了手。
“別鬧,阿寧。”司無岫無奈看了他一眼,身體內力一轉,熱氣自然就將身上的寒霜全部蒸化,人由恢復如常了。
隨後他將白虎鎧化成的長袍一展,長袍頓時又變換了一個模樣,成了一件非常厚實的大棉衣,把司無岫和唐寧兩個人都裹在其中。
“咱們這個地方算不上守備最薄弱之處,奸細如果不作後續考慮,不會選擇走這條路。”司無岫道,“可能我們埋伏一整夜都不會有結果,你若是累了,可以先靠著我睡一會兒。”
之前他們就根據司無岫的推測,圈定了三個奸細最有可能選擇的守備漏洞,如果他要偷偷派人出去傳遞訊息,必然會往這邊來。
而最有可能的路線,自然是要讓書生自己來,讓他親手抓到奸細,會更容易讓他與白虎軍重新建立起信任的橋樑。
剩下那條路則是唐二哥領著唐家堡的弟子們守著的,而司無岫和唐寧這條路,就是他們兩個再加上玉荷、雷鵬。
唐寧打了個呵欠:“我還撐得住,就是覺得有點無聊了。”
老蹲在一個地方,看著一成不變的景色,而且黑燈瞎火的,能看見的東西也不多,一呆就是個把時辰,以唐寧的性格來說,能忍到現在已經是不容易。
“要不你先回去吧,這裡有我們盯著也夠了。”司無岫道。
“不行,說好了每個人都有戲份的。我走了,我的戲份讓誰來演?”唐寧搖了搖頭,他留下來不光是為了抓到奸細,還是出於敬業精神!
絕對不是因為他很想過把演戲的癮,嗯。
無聊之際,唐寧只好把已經進入深度睡眠的小蠍子抖了出來,戳戳腦袋,晃晃尾巴,愣是把小黑給搖醒了。
小黑睜著兩隻茫然的眼睛,緩慢地在地上爬了幾步。或許是西北夜晚寒涼的緣故,小黑走幾步又停下來了,昏昏欲睡,一副很想進入冬眠的樣子。
“平時活躍得緊,怎麼一到關鍵時刻就總是掉鏈子?”唐寧瞪著小黑,又戳了它一下,小黑慢吞吞地張開螯鉗,又緩緩合上。
好像在委屈對自己的主人說“我真的撐不住了好睏啊”一樣。
“你也別折騰小黑了,當心惹急了它會咬你。”司無岫好笑地搖了搖頭,見唐寧還不死心,還想把自己的蠍子弄醒,索性伸出手,想要替他將蠍子收好。
沒想到就在這時,小黑突然滴溜溜在原地快速轉了個圈,就蹭地一下飛竄到老遠,沒入草叢中差點就看不見了。
“它該不會是氣到離家出走了吧……”唐寧有點心虛,剛才他也不是沒感覺到小黑身上的那股睡意,只不過他這蠍子脾氣軟,他經常鬧小黑,小黑也沒跟他著急。
突然來這麼一下,唐寧當然有點反應不過來。
“不是,是前面有情況!”司無岫立刻站起身,順手將唐寧也拉了起來,往小黑竄出的方向追去。
小黑一溜煙跑沒了影,司無岫雖然追丟了小黑,卻就不遠處火光微亮,人群影影綽綽的場面。
那人群圍著的中央,只見書生正提著身穿黑衣的左副統領曹淮道,對白虎軍中聞聲趕來的兵士道:“他才是奸細!三更半夜鬼鬼祟祟出現在此地,還身穿夜行衣,不是準備去給妖族報信,又是為何?”
曹淮一開始面色還有些發白,臉上緊張得出了汗,可看見白將軍也聽到動靜前來後,立刻翻臉道:“將軍!果然不出所料,屬下今夜潛伏在此,就抓到了準備前去通報妖族的方監軍!只不過屬下武功不夠高,被方監軍抓住了,他反咬屬下才是奸細,請將軍做主啊!”
“什麼?”書生怒極反笑,“你深夜準備離營,一身夜行衣又如何解釋,還想讓我替你揹著這個罪名嗎?!”
曹淮只看向白寒星,表情完全鎮定下來:“將軍,屬下完成任務了,奸細就是方監軍!”
書生看見曹淮與白將軍之間的眉來眼去,頓時心裡咯噔一聲,暗叫不好,中計了!
“方監軍,那天我剛召集人手公佈還有兩千兵馬隨行,你當日就迫不及待地跳出來說要改行軍路線。曹淮建議我順著你的意思改動方略,料定你必會想辦法離開營地,去通報妖族,今晚之事就是曹副統領跟我商量好的,就是為了將你引誘出來!”
白將軍走到書生面前,搖了搖頭,痛心疾首道:“事到如今,你還有什麼話好說的?”
書生臉色一陣紅一陣白,覺得心跳異常快速,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