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的課程相對鬆散著,蕭亦孑的大學課程卻緊的很。
很多次紀梓渝睡到一半醒來時身邊位置還是空的。
書房的燈還亮著,見著他進來,蕭亦孑將滑鼠丟到一旁向著他伸過去手:“怎麼醒了?”
明明年紀越長越大,偏偏紀梓渝在他面前卻越法像個小孩兒,他赤著腳自然而然的牽過他的手坐到他懷裡。
電腦的光對剛醒的人來說有些刺眼,他偏過頭眼睛半睜不睜的在他脖頸處蹭蹭胡言亂語的編著瞎話:“夢到了吃小孩的人。”
蕭亦孑笑著反問他:“你是小孩?”
聽著耳邊的輕笑聲,他不太樂意。哼哼兩聲就衝著對方脖頸處的嫩肉咬了咬,權當磨牙。
舌尖舔過落在頸間的齒痕,溼溼熱熱的,蕭亦孑掀起睡衣手指在他腰間掐了一把:“不想睡了?”
“想。”他悶聲回了句,手指反覆在對方下巴處打轉:“想一起睡。和你一起睡。”
蕭亦孑拖著他的屁股把人抱回房間。床榻很軟,他躺在紀梓渝身邊,摟著他哄道:“快睡吧。”
“我明天要去畫畫。”
蕭亦孑輕聲嗯了聲:“我明天送你過去?”
他往他懷裡鑽鑽,搖了搖頭,喃喃的說道:“不用了,我自己去就行。”
語言班的課程相對鬆散些,他六日時常會揹著畫板去中央廣場畫畫。他當然想他送他,可他更想他能多休息會兒。他的懷抱溫暖而舒適,每一會兒瞌睡蟲就悄悄爬了過來。他打著哈欠揪著睫毛一顫一顫的安頓著他:“你別睡太晚。”
輕柔的吻落到他眼皮上,蕭亦孑揉揉他的髮絲答應著。
坐到椅子對面的是個同在異鄉的中國人,他注意紀梓渝很久了,他知道那個男孩每個週末都會來畫畫,他知道那個男孩畫的白鴿栩栩如生。
他心中有所牽掛,想念著那個曾經在鴿群前說要陪他過完一輩子的人。
他笑著問紀梓渝能不能幫他畫副畫,畫紙交過去時紀梓渝笑著問道:“不知道和您描述的想象度高不高,如果那裡畫的不好,我在改。”
對方看著畫像中的愛妻溼了眼眶,他小心的將圖紙捧在胸前,臨走時給了紀梓渝一張名片告訴他歡迎他隨著來店裡玩。
那人是當地一間餐飲店的老闆,他時常無聊了邊會去玩,蕭亦孑總是很忙,他不喜歡一個人在家在店裡給自己謀了個小時工的工作。他通常在後廚幫忙收拾些瓜果蔬菜,好幾次他想跟蕭亦孑提這事,但他睡的時候對方還沒有回來,他醒著時蕭亦孑還在睡,拖著拖著也就乾脆沒說。
鎮子裡的啤酒節到了,店裡很忙,在一回神時間已經很晚了。手機不知道什麼時候調成了靜音,看著電話裡一堆的未接,他急匆匆回過去電話,在反覆的忙音中跑了回家。
客廳的燈亮著,他找遍了整個屋子都沒有見到人,他拿著手機下樓想去找蕭亦孑,夜已經深了,他站在樓道樓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往那裡去。手機嗡嗡的震動起來,電話剛接通,那頭的人咆哮的吼著:“你他媽去哪兒了!”
紀梓渝握著手機,聽著他沙啞的聲音一時間說不出話來。他站在那裡等他,月色中,蕭亦孑身上卷著夜裡的寒意跑向,像失而復得了全世界緊緊地他把他摟到懷裡,沒有先前的憤怒,他像是受驚的老虎感受著懷中人的溫度和存在,聲音帶著慌張和顫抖重複著喃喃的問他:“你去哪兒了?你去哪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