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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蹲到紀梓渝身邊,手臂剛觸及他的胳膊,對方身體猛的一震,眼神中透著驚嚇,路嘉被他的反應嚇了一跳讓對方緩了片刻:“已經喝太多了,別在喝了。”

紀梓渝點點頭,靠坐在沙發上,思緒還牽掛著方才那個將要離開的背影。脖子枕著沙發靠墊,身後的柔軟告訴著他——現在的一切才是真實的。

他望著天花板想到他們曾經也交換過信物,那時候他拿著白色的玫瑰花插在他口袋笑著說他像新郎官。如今他真的是新郎官了,同樣的面容,同樣心動的感覺,可他卻不是他的新郎官了。他順著沙發滑坐下去躺在路嘉腿上視線不對焦的四散著輕聲低語著:“我也想和他百年好合。”

第二天天矇矇亮的時候紀梓渝翻騰的起身去廁所吐了半天。出來時路嘉一個人隱在沙發角落像個缺乏安全感的孩子蜷縮著呆坐在沙發上,他靠過去幹啞著嗓子問道:“不是不舒服嗎?怎麼坐在這裡啊?”

路嘉回神眼神中除了無助還夾雜著些其他情緒,她的看著紀梓渝半晌後開口道:“小渝,我好像懷孕了。”

他的酒彷彿瞬間醒了過來,他眉頭有些發緊:“這種事不要亂猜,你在這兒等我。”

酒味在屋子裡縈縈繞繞,他靠著牆壁等在一旁,洗手間的門隨著路嘉的動作發出一絲不明顯的響聲,路嘉一副可笑的表情說道:“老天還真會開玩笑。”

孩子是誰的,這種問題根本不用問。他們倆都是死心眼,他就是醉的再不清醒也不會認為路嘉會跟別的男人搞在一起,還搞出個孩子來。他開啟窗戶讓滿屋酒氣散開,淡然的問她:“你打算怎麼辦?”

路嘉把手輕輕覆著腹部感知另一個弱小生命的存在,她搖搖頭表示自己還沒想好。

他看著路嘉和許柯一路走來的歷程,沒有人能比他更能體會路嘉心裡那份深情與渴望,他沒辦法冷冰冰的告訴路嘉:“把孩子打掉吧,他來的不合適,也不適合來。”

之後的幾天路嘉常常捂著腹部發呆,發起呆來通常會在沙發上傻坐一天,沒有人知道她在想什麼,甚至連她自己都不知道。決定還沒有下好,她就接到了許柯女朋友的電話。

紀梓渝再接到路嘉電話時,她已經揣著肚子裡的小包子,獨自一人跑到了大洋彼岸。

蕭亦孑結婚後,紀梓渝依舊會去花店偷偷看他,他的花再也沒有送去過生達大廈,也不知那個在二樓等待的人還會不會繼續等待。

心底那隱隱的盼望驅使著他的行動,等他回過神來自己已經站在了蕭亦孑公司樓下。他望著樓上的人影逆著人群捧著透著風的心跌跌撞撞的跑開。

他在心裡反覆問這自己:“紀梓渝,你到底還在期望什麼呢!他已經是別人的丈夫了。”

蕭亦孑推開程嫣雙手撐著玻璃看著紀梓渝跑遠的身影。他心想,那小傻子一定難過極了,一起遇到搭訕的那小氣鬼都嫉妒的眼紅,現在這回怎麼哄好呢?

想到著,他站在原地落寞的笑了起來,他在想什麼呢?!他已經不用在哄他了。他們倆已經分開了。

那天之後紀梓渝再也沒有去過花店。他讓店員把花店轉了出去,承租的人他沒有見過,花店他也再沒有回過。

紀梓渝去國外陪路嘉小住了一陣子。轉眼一個秋天隨著光禿的樹枝,蕭瑟的街道過完了。

11月p市籌備了一個慈善繪展,紀梓渝轉機回國去了p市。展會很順利,他的畫以高價賣出。他的那幅畫是一幅組圖,畫展開始前,第二幅作品尚未完成,他只好先送了完成的一幅。紀梓渝到的時候買家已經走了,那人留了張卡片給他,言語間偶有評價多為鼓勵。他從主辦方那裡要得對方電話,回撥過去想約對方見面,將剛完成的第二幅畫送給他。

對方猶猶豫豫幾番折騰才跟他約了見面的時間和地點,起初對方几番折騰讓他心底攀升一絲貪婪的念想,他幻想,那副畫的買家是他的心上人。直到見面,他為自己編織的旖麗幻想才終於破碎。

他刻意打扮的很精緻,希望推開門能見到想見的人。席間落座的是一個完全陌生的人,他身材敦厚,黑色的金屬眼鏡竟透著幾分憨厚。

紀梓渝把包好的油畫送給對方,那人道謝後起身讓他坐到靠窗的位子:“坐裡面吧,外面上菜,坐著不方便”

紀梓渝笑著點頭,服務員拿著選單遞過來:“王哥你點吧,我不挑。”

他看著滿桌都是自己喜歡的菜,紀梓渝打量了對方几眼,笑著說道:“沒想到我們不是對油畫見解一樣,連口味都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