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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已經是第二次了。上一次,他在家裡畫著畫,熱水壺燒好發出嗚嗚的聲響,他赤著腳從廚房接了杯熱水正要回屋,轉身看見蕭亦孑拿著拖鞋向他走來,他一時間愣在原地。

水杯中的熱水冒著熱氣,周遭的一切事物變成了他們在y國的家。

蕭亦孑看著他發愣的樣子,敲了下他額頭:“愣什麼呢?教訓你還走思?都說了多少次了,天冷了不能在隨便光著腳跑。你怎麼總不聽話。”

他呆呆的看著蕭亦孑蹲在他腳邊握著他腳踝幫他穿著拖鞋。他笑著伸手要抱蕭亦孑,他想告訴他,他做了一個噩夢,剛才才醒過來。

手中的水杯隨著他鬆手的動作摔落到地上,碎裂的玻璃散了一地,滾燙的熱水盡數濺到了腳面上,水杯碎裂的聲音震碎了美麗的幻境。

清醒過來時,除了遍地的玻璃碴,寂靜的空間裡只有被熱水燙紅的他的面板。

他握著手中的藥片,聽著蘇潔囑咐的話,打斷她的囉嗦說道:“你給我開的藥是不是假的啊,我怎麼越吃越嚴重?你別想從我這兒騙錢,當心我舉報你。”

蘇潔被他氣笑:“你還有心思開玩笑!”隨後她在電話那邊沉默了很久開口勸道:“梓渝,放下吧。藥只是輔助用品,你的心放不下,再多的藥物也不管用的。你的愛最終只會拖垮你,去愛別人不好嗎?”

他笑的像個不懂世事的孩子,純真的開口說道:“我不是不想去愛別人,只是我的心已經沒辦法去愛別人了。當我想要嘗試接受一段新感情時,它總是告訴我,算了吧,你已經有了很愛很愛的人。”

電話那頭無人說話,紀梓渝拉上窗簾,昏暗的環境讓他覺得舒服,他坐到沙發上,頭仰在沙發背上緩緩說道:“十年的時間,他在我心上種著密密麻麻名為愛的種子,回過神來這些種子已經長成了參天大樹,根莖融在我的骨血裡,動一動都疼。我16歲的時候開始喜歡他,高中三年我愛他比愛自己還多,當初選擇跟他去國外時,我就認定這個人了。我一半的人生,全部都是他,我只愛過這一個人,你要怎麼放下啊~”

“可你還小啊。”無論是以醫生的身份,還是以朋友的身份,蘇潔都勸過他很多次,卻總是沒用。他們之間的事,蘇潔在很早之間紀梓渝求著她幫忙騙蕭亦孑的時候就知道了大概,半年的時間,她反反覆覆聽著紀梓渝的回憶,既心疼他的一往情深,又無奈這世間沒有那麼多的終成眷屬。

是啊,他還小,他還有很長很長的人生,他還有很長很長的沒有他的人生。

☆、新的選擇

他的情況從蕭亦孑結婚後急轉直下,一個人的心其實真的承受不了太多的深情,紀梓渝的這些愛意正在吞噬著他,蘇潔在對方的沉默裡明白了紀梓渝的抗拒,她開口說道:“你年前來吧,我在家等你。”

自結婚後,蕭亦孑和程嫣一直分房而睡。心和身體是他的,他不願意任何人都休想勉強他。婚後一月時間,楚利楠有跟他談過表示自己想要個孫子。蕭亦孑說他沒辦法。他疲憊的看著他母親緩緩說道:“媽,你總不能拿著那事威脅我一輩子,那件事我已經託人在處理了。”

楚利楠現在唯一的籌碼就是她的命,她滑落到椅子上打著親情牌開出了另一個條件,她說只要蕭亦孑有個孩子,從此他跟男跟女跟誰在一起她都不會在管:“他如果真的愛你,又怎麼忍心你”

蕭亦孑打斷她的話,手攥成拳背對著人說道:“我不會碰她的,您就死心吧。”

天剛亮蕭亦孑才從酒店出來,他來p市參加酒宴,程嫣以他妻子的身份陪同他一起來了。剛出酒店,司機把車開到他面前,程嫣坐在後座一路上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的樣子。

快到家時,蕭亦孑緩緩開口說道:“我們離婚吧。”

車尚未停穩程嫣就哭著推開車門跑了回去,他徑直去了母親房間表明心意。房裡吵成一片,楚利楠和蕭亦孑雙雙跪在對方面前,他扶著她母親的手臂要把人拉起來:“媽,孩子的事我真的做不到。”

楚利楠從他說要離婚時就已經顧不得理智了,她看著蕭亦孑喊道:“怎麼做不到,你又不是對女人硬不起來。”

蕭亦孑陪她跪著,神情中都是痛苦:“我已經傷他太多次了,不會在背叛他。即便現在,我都不敢去見他,你讓我如何跟別人生了孩子後,還厚著臉皮去跟他要一輩子。”

“他不是愛你嗎?他會接受的,那可是你的孩子啊,他怎麼捨得讓你斷子絕孫。”楚利楠慌亂的說著。

門突然開了,程嫣淡然的走進屋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