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剛收拾過上次宋曦睡過的床,現在只要再把被子拿出來就行。
秦慕琅知道宋昕琰沒跟進來,就問高雲舒:“昕琰怎麼突然約你過來喝酒?”
高雲舒對秦慕琅也說不上討厭,畢竟他還沒和宋昕琰在一起時,就已經如雷貫耳了。
“他不知道你今天回來。”
“嗯,我沒告訴他,想給他一個驚喜來著。”
高雲舒笑了笑,他這人長了一張偏柔美的臉,笑起來的時候還是能吸引人,不過秦慕琅的眼裡只有宋昕琰,當然不會對他有什麼感覺。
高雲舒說:“這就是溝通不良的後果,要是你直接告訴他今天回來,估計我就不用過來陪酒了,你是不是不知道宋昕琰心情不好就喜歡拉人喝酒。”
以前宋昕琰喝醉酒回來都用應酬解釋,秦慕琅也從來不懷疑他,自然就不知道,但自上一次起,他隱隱約約摸清一點宋昕琰解決心情不好的辦法。
秦慕琅:“我這次出門沒聽他說心情不好。”
高雲舒聳肩:“可能沒來得及,算了,你自己去問他吧。”
秦慕琅:“你先休息吧,洗漱用品都在櫃子裡,找不到你叫我。”
高雲舒不客氣地說:“ok。”
秦慕琅其實有點想問高雲舒關於宋昕琰以前的事情,可是見他有點愛搭不理的樣子,就不太想開口了,沒怎麼接觸,也不知道他到底好不好說話。
但從剛才他主動提起宋昕琰的狀態,等他酒醒後應該能問出點什麼?
宋昕琰這會兒還歪在沙發上,昏昏欲睡。
秦慕琅碰了碰他的肩:“進房間睡吧,在外面睡容易著涼。”
宋昕琰抓著他的手腕說道:“我不困。”他知道秦慕琅現在肯定好奇為什麼突然找高雲舒過來喝酒,他指了指被他放在茶几下面的信封,“你去拿那封信看看,爺爺留給我的。”
這就是他心情不好的原因?估計沒那麼簡單。
秦慕琅繞過沙發開啟信封,宋昕琰不復述只讓他看,這封信肯定有什麼問題。
秦慕琅問他:“你怎麼突然會有你爺爺的留下的信?”
宋昕琰沒直接回答:“爺爺當年的私人律師每年都會聯絡我,叫我繼承宋氏百分之五的股份。大伯這次和楊叔他們扛起來,可能會在股東大會上失去公司決策上的投票權。”
“楊叔是楊振國?”秦慕琅後來跟他爸聊過之後,也知道宋氏內部的大致情況,畢竟老一輩知道的事情比他們多多了。可能有些事情宋昕琰都未必知道,他們卻知道的一清二楚,問秦爸也是沒錯的。
“對,他和我大伯一直不大對付,爺爺在的時候還能壓制一下,現在他頭頂沒了大山,也就敢跟我大伯對立起來。我不記得有沒有跟你說過,前兩天我二姑把手頭上的股份轉讓給楊叔了。不僅是她,以前很多跟著我爺爺的前輩,都被楊叔拉攏過去。我也想幫大伯一把,今天就簽了繼承協議,然後律師按照爺爺吩咐,把這封信信給了我。”
那麼,宋昕琰情緒低落的緣由在信裡頭,秦慕琅抻開信件,一個字一個字往下看。
看完後,秦慕琅十分震驚。
沒想到的是宋昕琰的養父母和宋爺爺居然有關聯。
秦慕琅:“也就是說宋爺爺因為當初一個錯誤的決定,導致你養父公司破產?然後看在你可憐進了孤兒院,才收養了你。”
宋昕琰中指抵著太陽穴道:“嗯,我一直以為,他收養我只是巧合,沒想到背後還有這個原因。如果我真的是養父母的親生兒子,那就等於跟認仇人作父了。”
秦慕琅坐在他旁邊,問他:“剛知道的時候很難過吧?”
宋昕琰說:“倒也不是太難過,就是覺得養父他們走得有點冤,替他們難過。”
秦慕琅坐到扶手上,讓宋昕琰靠在他懷裡:“這都過去了,上一輩的事,別想太多。”
宋昕琰有些懊惱:“可是我簽了協議。”如果他沒簽,也就沒有今天這些事了。
秦慕琅:“商場上瞬息萬變,我覺得他是無意的。不要有心理負擔,如果他沒有善心,也許你依舊在孤兒院,連考大學的機會都沒有,成年後就要為了生計到處奔波,我也就遇不上你了,我們還是應該感謝他。”
宋昕琰:“也是,許多商人還是以利益為主。等大伯這件事過去後,我再把每年拿到的紅利捐出去吧,不動就是了。”他在養父母身邊陪了好幾年,也算是報答了他們吧,至於爺爺,讓他心情很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