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現在只有一個念頭,回去給沈斐道個歉,順便問問他傍晚那些話到底什麼意思?
不要讓她猜,她笨,猜不著。
朝曦匆匆跑到客棧樓下,正好瞧見鏡花姐姐手裡拿著幾個酒壺往外走,朝曦沒多想,拉住鏡花姐姐問她沈斐在哪?
鏡花姐姐看了看她沒說話。
“怎麼了?”朝曦不解。
鏡花姐姐搖頭,“公子在書房批閱奏摺,誰都不見。”
“我也不見嗎?”朝曦皺眉。
“那倒沒說。”鏡花嘆氣,“你要不去試試吧。”
朝曦點頭,別了鏡花姐姐,提起下襬朝沈斐的書房走去,岐州繁華,客棧也大,只要出得起錢,書房要多少有多少,沈斐要批閱的奏摺太多,每次都弄得很晚,怕打擾她,刻意買了間單獨的書房處理公務,就在倆人睡覺的寢屋旁邊,走兩步就到。
朝曦先將藥箱擱在睡覺的寢屋內,然後才輕手輕腳去了隔壁,小心翼翼推開門,一眼瞧見赤腳坐在榻上的沈斐,屋裡燃著火盆,又沒開窗,一股子酒味瞬間充斥鼻腔。
沈斐喝酒了?
與他相處了這麼久,還從來沒見過他喝酒,似乎喝了不少,地上全是酒壺,方才鏡花姐姐拿出去的那些空壺,該不會都是他喝的吧?
那他現在……怕是已經醉了。
朝曦走過去,果然發現這人眼神迷離,帶著幾分醉意,慵懶的靠在榻上,修長白皙的指頭彈桌上的酒杯。
清醒狀態下的他絕對不可能幹出這麼孩子氣的事,說明真的醉了。
什麼情況
他平時正經慣了, 就像一個容貌不老,心已經老的爺爺, 無論發生什麼, 也沒見他動搖半分, 臉上自始自終都是那副死樣子,幾乎沒怎麼變過。
陡然醉酒,整個人渾身上下散發一種懶散的氣息,與平時判若兩人, 朝曦居然有些束手無策,不知道該幹什麼,著實看了一會兒他彈酒杯。
小巧的酒杯在桌上轉來轉去,一會兒豎著,一會兒倒著,沒掉在地上很快就會被他拉回來,繼續彈。
這回不知道是不是使的力氣太大,那杯子嗖的一下飛了出去, 被朝曦接住。
沈斐似乎才注意到她似的,身子晃了晃, 迎面躺在榻上, 一隻腿曲起, 一隻腿掛在榻沿, 輕輕搖晃。
他也不說話, 只歪頭看著朝曦。
朝曦把杯子擱在桌子上, 走過來摸摸他的額頭, 面色發白,額頭卻是燙的,喝的太多?
“沈斐……”朝曦喊了一聲,“你還好吧?”
這個躺姿似乎不太舒服,沈斐用手扶了一把桌子,動作大了,長袖自臂上滑落,露出大片細膩的肌膚,他面板太白,如玉一般,手腕上的咬痕便顯得格外明顯。
剛開始朝曦每天給他抹好幾遍,只要藥效一過,立馬洗掉塗新的,這傷總算好得快了些,不過還是有疤,這兩天沒給他塗,疤痕瞧著好像越發刺眼。
這個傷其實也與朝曦有關,如果不是她粗心大意把披風隨便擱在角落,那個黑大個就不會披著披風順利進了沈斐的帳篷,沈斐以為她被那個黑大個制服,披風才會到黑大個手裡,所以格外配合。
本以為是來談條件,要權要錢之類的,誰料那黑大個居然是衝著他來的。
說是活了二十多年,從來沒見過長得這般好看,氣質出塵的人,忍不住便動了歪念。
仔細一想,她師傅,她,可不都是被沈斐的美色吸引,師傅第一眼見到沈斐時便失了魂似的,說什麼非他不可,朝曦本來只打算與他做個假夫妻,應付應付旁人便是,結果也沒忍住淪陷。
美色誤人啊!
平時沈斐清冷,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模樣,心裡有想法,看到他那張臉也蔫了,今兒跟中了邪似的,越看沈斐越覺得像等著人調戲一般。
空門大開,安安靜靜躺著也不說話,只一雙含了醉意的瞳子來回盯著她看。
朝曦不知道要做什麼,將地上被他丟的到處都是的奏摺整理整理,擱回桌子上。
空的酒壺也撿了回來,地上鋪了毛氈,沒有摔碎,瞧著還能用,便放在高一些的地方,省得再被沈斐摸到。
沈斐懶,只丟擱在手邊的東西,遠一些的打死不碰。
他也不挑,有什麼丟什麼,酒杯酒壺,茶杯,丟到後來沒東西了乾脆將腰上的玉佩解下來,一點不心疼,啪的一聲摔在地上,然後是頭上的玉簪,玉冠。
似乎還沒過癮,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