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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要是平時肯定不可能, 估摸著以為她出去辦個事,待會就回來, 只會在原地等著她, 絕對不會跑出來找她。

特意找了個門前積水的屋子, 就是知道他不會進來,結果他還是進來了。

不正常啊,不像他的作風。

沈斐是個很被動很被動的人, 只有別人找他的份,沒有他找別人的份,特別能沉得住氣。

即便有求於別人,他也能穩穩坐著,等別人先上門,化主動為被動。

這樣的人突然一反常態,化被動為主動,怎麼看怎麼蹊蹺。

難道他被鬼上身了?還是說太后秘密將他擄走,找了個人貼著人皮面具假扮他?

“沈斐!”朝曦陡然坐起身,“還記得咱倆第一次見面時的場景嗎?你對我一見鍾情,死活要娶我,怕我不肯,還特意說只做一年夫妻,我被逼無奈答應你了,還記得不?”

沈斐翻個白眼,“我怎麼記得是反著來的?”

朝曦鬆了一口氣,“嚇死我了。”

沈斐揉了揉太陽穴,表情有些無奈,“瞎想什麼?我只是……”

“只是什麼?”朝曦連忙追問。

難道還有隱情?

白天反常的時候朝曦收到了她爹不在朝廷,她知道的‘爹’很有可能是師傅糊弄她的話。

這次反常該不會與師傅有關嗎?師傅也是假的?

“沒什麼。”許是顧忌什麼,沈斐沒開口。

“到底怎麼了?”朝曦盤腿坐好,表情嚴肅的看著他。

沈斐半個身子壓過來,將她攬在懷裡,懶洋洋道,“真沒什麼。”

他給倆人蓋上被子,“天晚了,睡。”

朝曦恨不能弄死他,每次都這樣,話說一半不說完,將她的好奇心勾起來,又不負責搞定,這要是別人早就被她打死了!也就仗著她捨不得打死他,要不然才不敢這樣。

朝曦氣的睡意全無,自個兒繞過他爬起來,將蠟燭吹了,摸黑換月帶,跟沈斐一起睡得多了,沈斐每次都要燃燈,弄得朝曦摸黑能力降低了不是一點兩點。

蠟燭一吹黑乎乎什麼都瞧不見,緩了好久才知道哪是哪,又摸著黑出去將沈斐用來泡茶的壺提過來。

他這壺幾乎十二個時辰溫在爐上,裡面的水只要稍微少那麼一點,立馬會有人加,半夜有人值班,擱一個時辰換一壺,換的勤快。

也是怕他渴了,體貼異常。

如今沈斐自個兒跟著她跑來這個屋,那水自然用不上,浪費也是浪費,不如給她洗東西。

葵水來了,用涼水洗那是不可能的,委屈了沈斐也不能委屈了她。

朝曦將一壺水分了三四次,用完才給他擱回去,月帶擰乾晾在角落,不太想讓沈斐瞧見。

原來在軍營時因為不方便,朝曦都是用完立馬埋起來,跟做賊似的,好不容易到了寧王府,還以為可以自由自在了,誰料偌大的寧王府沒有給她換月帶洗月帶的地方。

沈斐這個王八蛋,讓她安安靜靜自個兒待幾天不行嗎?非要跟過來!

朝曦想想還有些餘氣,無奈對著沈斐那張俊臉下不去手,好不容易狠下心來,發現這廝睜著眼睛看她,不知是一直沒睡?還是恰好要欺負他的時候被他逮著?

朝曦稍稍有些心虛,收了手,若無其事的理了理頭髮,在他一邊睡下,朦朧中似乎還聽到沈斐輕笑。

他最近真的很奇怪,黏人倒也罷了,還喜歡盯著她看,昨晚在慶功宴上是,一睜開眼,沈斐一眨不眨的看著她,今天在養心殿同樣如此,方才也是睜著一雙黑黝黝的眼睛,亮亮的瞧著她。

朝曦往這邊走,他的視線便跟到這邊,朝曦往那邊走,他的視線又跟到那邊,眼睛裡藏了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壓抑著,彷彿是什麼可怕的怪物。

朝曦葵水本來就夠心煩,沒能如願自個兒待上幾天,更加心煩,哪有空觀察他,再古怪異常只要還是他,也全當沒看見,倒頭就睡。

一夜無夢,第二天一大早,醒來發現沈斐又在看著她,那眼中不像平時那般乾淨,藏了些朝曦看不懂的東西。

朝曦不是自然醒的,是因為脖子上有隻作惡的手,沈斐那隻好看的手從她耳後,一路摸到鎖骨。

“朝曦。”聲音還是那般好聽,磁性,“你今天真好看。”

朝曦:“……”

就說他怪,平時怎麼可能誇她,好像還不是第一次了,昨晚上也誇了她,白天也誇了她。

好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