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候心情不好……”顧見驪低聲說。
問過的。
——“五爺, 我聽說有些人會賣妻。倘若有人出高價, 五爺可會把我賣掉?我隨口說著玩的。五爺別當真。”
——“看心情啊。”
姬無鏡收回視線, 看向顧見驪的唇。她先前咬破了唇,如今被風一吹,又流出了血。血絲蔓延,逐漸凝聚,凝成血珠兒,血珠兒在一點點變大,隨時會流下來。顧見驪垂著眼,渾然不覺。
姬無鏡彎下腰湊過去舔去她唇上的血珠兒,又在顧見驪震驚的目光中,含住了她的唇,吮去她唇上殘留的腥甜。
姬無鏡抬眼,對上顧見驪的視線。他沒有退開,仍舊含著她的唇瓣,不緊不慢地說:“只要你不惹叔叔生氣,叔叔會一直心情好。”
隨著他說話,雙唇闔動,輕輕摩挲著顧見驪的唇。酥酥麻麻的感覺從柔軟的唇開始蔓延,讓顧見驪心裡忽然慌亂起來,偏偏被打橫抱著,雙腳沒落在實處,更是不安惶然。
“不要……”她剛剛開口,微微動作的唇又擦過姬無鏡的唇。她不敢動了,也不敢再說話,怔怔望著姬無鏡。
天色不知何時黑下來,一輪圓月爬上天幕,零落的星伴著圓月閃爍。天地皆靜,唯有心臟在劇烈地跳。
姬無鏡忽然直起身退開。唇上一涼,顧見驪緩慢地眨了下眼。她望著姬無鏡,順著姬無鏡的視線轉過頭去。
天色太暗,她看不太清。等了好一會兒,才看見一道人影從遠處逐漸走近。
那人又走近一些,顧見驪才看清是陳河。
陳河一手負於身後,慢悠悠地走到樹下,仰著頭望向樹上的姬無鏡,笑道:“宮裡正亂著,身為玄鏡門門主,不打算搶個功勞?”
姬無鏡臉色不是太好看,沒回話。
顧見驪想了想,猜測是陳河告訴了姬無鏡昨天夜裡宮中發生的事情。
陳河對於姬無鏡沒搭理他他並沒有太多的意外,反正姬無鏡性情古怪反覆無常。他過來本來也不是找姬無鏡的,他移開視線,看向了顧見驪。
陳河的目光投來,顧見驪因被姬無鏡抱在懷中覺得有些尷尬。然而她如今不能走路,定然不能讓姬無鏡將她放下來。
“我過來是帶了陛下的旨意。”陳河道。
顧見驪收了尷尬的情緒,立刻略緊張地望向陳河。
“武賢王沉冤得雪,下次再見,陳河當稱呼夫人為郡主了。”
顧見驪心中一鬆。
陳河又道:“已派人到驪貴妃之處給她換上宮女的衣服,稍後會將她悄悄送出宮。師兄行動間太顯眼,所以她與你們分開離宮。”
顧見驪望著陳河感激地笑起來,說道:“多謝督主幫忙。”
“夫人說錯了,陳河什麼都不知道,也沒有幫過夫人任何忙。”陳河笑得雲淡風輕
顧見驪瞭然,彎唇而笑,亦不再多言。
姬無鏡抱著顧見驪從紅梅樹上一躍而下,悄聲無息地落了地,身後的紅梅樹紋絲未動。他抱著顧見驪大步往前走,經過陳河身邊的時候,連看都沒看陳河一眼。
陳河一怔,轉過身,望著姬無鏡的背影,喊:“師兄。”
“別,當不起。我可沒你這麼慫的師弟。”
陳河看著姬無鏡走遠,氣笑了。
自己護不住自己媳婦兒,賴他身上了?簡直毫無道理。
一道白影從樹端躍來,穩穩落在陳河的懷裡。陳河輕輕撫摸著雪團柔軟的毛髮,垂眉望著它時,眸光霎時變得溫軟起來。他對它說:“這世間啊,還是我的雪團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