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團眯著貓眼兒,在陳河懷裡伸了個懶腰,舔了舔他修長的手指,窩在他懷裡舒舒服服地合上眼睛睡覺。
陳河指腹點點它的額頭,說道:“今日忙了些沒顧上你這小傢伙,接下來都不離開你……”
姬無鏡抱著顧見驪走了沒多久,就看見了侍衛交手打鬥的場面。也不知道是亡了的四皇子心腹為主子報仇,還是姬嵐要清除異己。
姬無鏡懶得理這些人,抱著顧見驪緩步而行。顧見驪初時見這場面還有些害怕,可是瞧著姬無鏡從容的樣子,倒是減輕了許多畏懼。再想起當日姬無鏡遇到刺殺時,滿地無頭屍的場面,顧見驪忽然覺得自己也是見過大場面的人。也沒什麼可怕的了。
她忽然說:“五爺,我們回家嗎?”
姬無鏡不答反問:“你想住宮裡?”
“不是!”顧見驪急忙反駁,又說,“我們先不回家,先去我父親那裡一趟好不好?我知道陳督主定然會派人去送了訊息,陛下那裡送過去的也會是好訊息。只是昨夜到今日發生的事情,送信的人定然沒有我更清楚些,我想親自告訴父親。”
姬無鏡沒開口。
顧見驪等了又等,搭在姬無鏡衣襟上的手輕輕拉了拉他的衣襟。姬無鏡這才低眼看她,不耐煩地說:“話真多。”
顧見驪認真打量了一下姬無鏡的表情,隱約覺得他應該是同意的。她閉上嘴巴,不吭聲了,安靜地由他抱著,一步一步離宮。
高處,姬嵐望著下方廝殺的場面,不經意間看見了姬無鏡抱著顧見驪離開。他目光在姬無鏡身上凝了凝,皺起眉。
“可惜了……”他隨意自語,眉宇間帶出幾絲惋惜。有著那般才智與果敢的女子,還是顧敬元的女兒。可惜已經嫁了。
伺候在一旁的東廠督主竇宏巖揣摩著聖意。坐在龍椅上的人雖然換了,還是臣子還是那些臣子,在大清洗之前。宦官與朝臣不同,誰是皇帝,竇宏巖就拍誰的馬屁。
姬無鏡抱著顧見驪剛走到宮門口,正迎上騎馬而來的顧敬元。
“見驪!”顧敬元跳下馬衝過來。
姬無鏡撩起眼睛嫌棄地瞥了他一眼,道:“你這老東西說話能不能不像打雷似的?”
“你!”顧敬元剛想罵他,這才發現偎在姬無鏡懷裡的顧見驪睡著了,他立刻噤了聲。
姬無鏡看著顧敬元身後的馬,說:“我說,敬元兄啊,你就騎著匹馬過來接人,連個馬車都沒有?”
顧敬元看了一眼顧見驪的小腿,心疼得不得了。他正心裡後悔沒帶著馬車過來,沒成想被姬無鏡直接說出來。他一惱,重哼了一聲,駁回去:“逆子,叫爹!你聰明啊,你聰明得連馬都沒騎,只有兩條腿!”
剛剛睡著的顧見驪蹙了蹙眉,發出低低的輕吟。
顧敬元伸手,想要從姬無鏡懷裡把女兒抱過來。姬無鏡側過身避開,他微微抬起下巴示意前方,說:“好爹,你另外一個女兒摔倒了。”
顧敬元回過頭去,前方黑漆漆的,哪裡有半個人影。耳畔一陣風掠過,顧敬元回過頭去,只見姬無鏡抱著顧見驪一躍而起,踩了一下馬背,身影消失在了夜色裡。
“姬狗!”顧敬元指著姬無鏡的背影,氣得手指都在發抖。
姬無鏡不僅抱著顧見驪運輕功先走了,還故意踩了馬,馬兒受驚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這是欺顧敬元舊疾未愈不能運輕功。
等顧敬元趕回家時,陶氏忙迎上他,告訴他姬無鏡抱著顧見驪回來了。
顧敬元望著小女兒房間的方向,頓時覺得姬無鏡一言難盡。
既然是同路,跑什麼啊?啊?
“您去看看?”陶氏問。
“見驪睡著了,明天再說!”顧敬元沒好氣地轉身回了屋。
陶氏沒歇,守在院門口,等派去廣平伯府的人把季夏帶來了,她才放心歇下。
顧見驪的腿一直很疼,她睡得迷迷糊糊斷斷續續。顧在驪煮了止痛和助眠的藥讓她喝下,藥效逐漸起來作用,她變得很困,偏偏因為疼痛睡不著,更是折磨。身上的衣衫又一次被汗水打溼。
她合上眼,告訴自己睡著了就不疼了,默默在心裡數綿羊。
一隻綿羊、兩隻綿羊、三隻綿羊……
意識逐漸變淡,顧見驪迷糊中隱約覺得鎖骨處一涼,她緩慢睜開眼睛,看見姬無鏡坐在床側,在解她的衣服。
顧見驪呆呆看了他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愕然問:“做什麼?”
顧見驪今日的紫衣款式特殊,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