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幼清又累又困,已經有些睜不開眼,但殘存的理智還是讓她問了一句:“王爺,我是不是應該服一碗避子湯?”
魏泓抱著她的手微微一僵,片刻後重新落了下去。
“不喝了,如今離你十七歲也沒多久了,而且伯母一直在給你調養身子,說你身體不錯來著,便是現在真的懷了孩子……想來應該也沒什麼大礙,生下來就是了。”
“而且……就這一次,應該也不會那麼巧就有了吧?”
他早就想要一個孩子了,只是宋氏說女子太早生育不好,這才拖著一直沒跟姚幼清圓房。
如今既已圓了房,那孩子便也隨緣吧,沒有就算了,有就生下來。
避子湯這種東西對身體多少還是有些害處的,能不喝還是不喝了。
姚幼清點頭,往他懷裡蜷了蜷,閉上眼沉沉睡去了。
魏泓聽著女孩均勻的呼吸聲,在她額頭輕輕一吻,又在黑暗中看了她許久,手指在她面部的輪廓上輕撫,久久未眠。
成親近兩年,他終於徹底的擁有了她,這讓他興奮地睡不著覺,只想就這麼一直看著她,看一輩子才好。
那些朝廷間的爭鬥,國與國之間的較量與制衡,這一刻都暫時得以從他腦海中抽離出去,世間彷彿只餘他們兩人。
魏泓感到前所未有的滿足,獨自在暗夜中享受這份閒適的寧靜。
呼嘯的北風仍在繼續,房中卻始終暖意融融。
他不知過了多久才合上了眼,抱著女孩的手臂又緊了緊,這才漸漸陷入了睡夢之中。
……
三日後,一行人終於抵達倉城。
周媽媽與瓊玉見到姚幼清喜極而泣,拉著她細細詢問她可有受傷可有任何不適,確定她真的沒事後才放下心來,眼淚卻還是止不住地流,自責自己沒有保護好她。
姚幼清寬慰她們許久,直到李泰與宋氏來了才讓她們暫時下去休息了。
李泰夫婦這些日子也一直掛心著姚幼清,雖然早已聽人來通稟過說她已經平安,但心裡到底放心不下,得知她進了城,第一時間趕了過來。
兩位老人拉著女孩自是又一番關懷,宋氏不放心還讓李泰又親自給姚幼清把了脈。
李泰把過脈後點頭,說的話與之前成宇跟李鬥說的都一樣,可見她的身體真的沒什麼大礙。
時近正午,魏泓留了他們一起用膳,飯菜上桌前卻將宋氏叫了出去,說是有些話要單獨跟她說。
宋氏不明所以,跟了出去,待得知是他一時沒忍住與姚幼清圓了房,嗔他一眼。
“你不是答應等到她十七歲嗎?”
魏泓雖然慣常厚臉皮,在長輩面前,而且還是個女性長輩面前,說起這些的時候還是有些不好意思。
“此事確實是我的錯,我與伯母說這件事就是想讓伯母幫忙多照看著些凝兒的身子,若是她真的有了身孕……還請伯母一定助她平安生下孩子。”
“凝兒對我很重要,我不希望她有任何閃失。”
宋氏蹙眉,雖然心有怨怪,但想著魏泓與姚幼清成親已近兩年,能忍到現在已是不易了,便沒再多說,只告訴他以後儘量挑姚幼清月事過後的那幾日與她行房,其他日子避開些,這樣也不容易受孕。
魏泓聽了一怔:“既然有這種方法……伯母為何不早告訴我?”
宋氏目光挪向別處:“這法子也不一定就是萬全的,最保險的還是不圓房。”
所以她一開始壓根就沒把這事告訴魏泓。
魏泓心下鬱悶,卻也知曉她是為了姚幼清好,無奈點頭。
“我知道了,那以後……”
後面那句“儘量挑那幾日與凝兒行房”的話他到底沒好意思說出口,只拱手道:“凝兒若是有孕,就勞煩伯母多多照看了。”
宋氏點頭:“這是自然的。”
兩人說完話這才又回到房中,跟李泰與姚幼清一起用了午膳。
分道
北風一路吹過上川, 朔州, 來到京城的宮牆裡, 又被厚重的簾幕遮擋在屋外,徒勞呼嘯。
劉福跪在魏弛的寢宮裡, 雙手奉上一封書信, 但魏弛並未立刻讓人去接。
“只有信嗎?”
他沉聲問了一句。
劉福垂眸作答:“是,只有信,南燕的人未能把姚小姐平安交到我們手上,說是即將逃出朔州邊境的時候又被秦王帶人把姚小姐劫走了。”
魏弛眉眼沉沉,這才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