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幼清回神,趕忙搖頭:“沒有沒有,我……我……”
她一時找不到什麼合適的藉口,見魏泓直勾勾地盯著她,神情不悅,估計已經猜出來了,只能訕訕地低頭,小聲道:“王爺睡相不好,晚上總是動來動去的,連帶著我這些日子也一直睡不踏實,所以……”
“所以就想我走?”
魏泓黑著臉補齊她沒說完的後半句。
“不是不是。”
姚幼清頭搖得像撥浪鼓,想要解釋卻發現根本無法解釋。
因為說起來她確實是盼著魏泓走,不管是去前院,還是去其他地方,只要晚上跟她分開睡就好了。
魏泓見她漲紅了臉也解釋不出來,冷笑一聲。
“你是我的妻子,早晚是要與我同床共枕的,與其盼著我走,不如趁早習慣,免得以後一直睡不踏實!”
姚幼清聽了這話卻面色一怔,滿臉震驚。
“王爺你不是說要與我分院而局嗎?”
魏泓:“……”
“你不是說等前院修繕好了就搬回去嗎?”
魏泓:“……”
女孩子一臉莫名地接連問了兩個問題,把魏泓噎的飯都吃不下去了。
他執筷的手放在桌邊半晌沒動,腦袋發熱,也不知是因為生氣還是羞惱。
筷子在他手中彎了彎,眼看都快折斷的時候終於得以僥倖逃過一命,握著筷子的人稍稍鬆了手。
“我每年冬天都要搬去倉城住一段時間,多則半年少則數月,你身為王妃到時候自然是要跟我一起去的。”
“王府地方大,尚可分院而居,倉城可沒這麼大的地方,到時候難道讓我打地鋪嗎?”
魏泓沉著臉說道。
姚幼清聞言更加不解:“倉城是哪?”
“上川邊境,也是大梁邊境,與大金緊鄰。”
“金人冬日裡時常到邊境劫掠,倉城交通便利,與幾個重要的關隘都相互連通,所以我每年冬天都是在那裡過的,有亂則平亂,無亂則安民心。”
“你既然嫁給了我,自然也該擔負起身為王妃的責任,與我同往,讓百姓知道只要在我大梁境內,無論哪裡都是安全的。”
他說到最後連自己都信了,彷彿從一開始就有帶姚幼清一起去的打算。
姚幼清自然也不會起疑,好奇地問起了倉城的事,把剛剛的話題拋在了腦後。
……
京城,姚鈺芝終於等來了上川的人。
這次來的依然是丁壽,他一到府中就和姚鈺芝關起門密談起來,管家則讓旁人都退出了院子,自己守在門口。
“我的傷沒事。”
姚鈺芝知道姚幼清擔心他的傷勢,先說了這麼一句,讓丁壽好回去給她回話。
丁壽見他真的只是傷了腿,雖然還未痊癒但已經能扶著拐走幾步了,點了點頭,道:“小姐只剩老爺您這麼一個親人了,不管是出於什麼原因,您都要照顧好自己才是啊,不然小姐在上川是不會安心的。”
“我知道,”姚鈺芝道,“這種事以後不會再發生了。”
他只是逼不得已才出此下策,又不是有什麼奇怪的癖好,就喜歡弄傷自己。
“凝兒怎麼樣?宮裡送去的那些東西你們沒讓她碰吧?”
他緊接著問出了自己最關心的問題。
“沒有,”丁壽道,說著還笑了笑,“這件事說起來也巧了。”
他將季雲婉停留在上川,頻頻出入王府,還要走了那些御賜之物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訴了他。
“周媽媽當時正愁不知道怎麼處理那些東西才能既保證小姐的安全又不讓宮裡的人看出端倪,那季二小姐就開了口,王爺也應允了。”
“她立刻就順水推舟,把那些東西全都給了季二小姐。”
“反正是季二小姐自己要的,也是王爺做主送出去的,跟咱們小姐可沒有關係!”
“倘若季二小姐真的因此出了什麼事,那也是她自找的!”
周媽媽能看出季二圖謀不軌,丁壽又怎麼會看不出來。
對這種明知他們小姐已經與王爺成親還上趕著倒貼做妾,而且還當著王爺的面挑撥他們夫妻感情的人,丁壽是半點都不會同情的,甚至巴不得她出事。
姚鈺芝鬆了口氣,同時嘆道:“想不到季家門風嚴謹,竟然教出這樣的孩子。”
“還有那季淮安,這些年空長了些年歲,腦子卻是越來越糊塗了,竟讓自家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