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右腦子裡可沒有安分守己這回事,很不服氣的提出質疑,“可我聽人說,他們都很喜歡做這種事呢。”
穆錚警覺地支起耳朵,“誰?”
青右這才意識到自己失言,一不留神把周家那些秘聞也給洩露出來了,不過青葉透露他的正是如此——他聽說那兩人興致來了可是不分晝夜,比起他與穆錚這種冷冷淡淡的狀態何止狂浪數倍。
青右還算講義氣,自然不可能拿好友做例子,只得胡亂支吾過去,“我也是聽人隨口提起的,記不得了。”
穆錚狐疑的瞅他一眼,覺得自己有必要理一理府中的下人,免得將這天真未鑿的小妖怪給教壞了——他哪知青右天真雖天真,有些事卻無師自通,哪用得著人教啊!
私談
青右的廝纏,穆錚未嘗不喜歡,可他也有自己的顧慮,思量片刻,因捉起青右的手款款道:“如今你身上有些狀況,還是小心些為好,我不想傷了你。”
青右往那不可描述的地方瞟了眼,故作張致的懨懨道:“其實你就是厭倦我了,不想和我在一起吧。”
否則這樣血氣方剛的年紀,怎麼熬得住——這也是青葉指點他的說辭,不得不說,多修行幾年還是頗有用處的,至少這一類的事情青右就非向他討教不可。
穆錚隨手在他額上輕敲一下,雖不慎痛,青右還是呲溜一聲,灰溜溜的將頭縮排被窩裡。穆錚卻又拔蘿蔔一般將他撈出,指腹輕輕按著,溫聲道:“以後別胡說了,我要是真想趕你走,哪會留你到今日?”
青右望著身側這個“一身正氣”的男人,心裡倒是舒坦好些。這種事穆錚是沒必要撒謊的,就算是真撒了謊,青右也願意相信他,只要聽著舒坦——他模模糊糊覺得自己並沒有多少前路可言,都是得樂且樂、只顧眼下的。
兩人偎依了一陣,青右便在他懷中緩緩睡去,世人多有憂慮,光是柴米油鹽醬醋茶就能將精力折磨空了,他無心細想這些,況且別苑裡衣食無缺,他便是想思慮也都有機會,且這般有滋有味的過著吧。
穆錚本來頗有倦意,被他這麼一鬧騰,睡意都去了大半,只顧攏著青右的頭,有一搭沒一搭的在他烏黑油亮的髮絲上順著,小妖怪砸吧了一下小嘴,稍稍撇過耳光,但是並沒有拒絕他的愛撫——能夠得獸類如此信任,穆錚覺得真是一件幸事。
這一晚依然的安靜寧謐,次早醒來,青右慣例不見了穆錚的蹤影,不過他也已經習慣了,或者說很能夠體諒:穆錚這麼大老遠的跑來看他,他理當知足,要是喬張做致的鬧彆扭,反而不討人喜歡。
況且,昨晚上短暫的一聚,青右確定穆錚對他是有意的,這讓他放心大半,現在他大可以抽出些時間思慮別人的事。
譬如上巳節那日的所見所感——週六郎這混賬東西,白白辜負青葉的一片痴心,跑去外頭同那些不知名堂的女“妖精”廝混,青右想想都替好友感到不值。
他希望找機會同青葉見上一面,至少不能讓他矇在鼓裡。這種事瞞得了一時瞞不了一世,與其到時鬧發了傷心,不如早早想出個主意為好。
現在的問題是,他該如何出去呢?大約是上次在那起子頑童手裡吃了教訓,穆錚盯他盯得死緊,輕易不許他出門去,還囑咐碧雲做背地裡的耳報神——他不說,青右也猜出大半。想瞞過這對主僕的耳朵,簡直難上加難。
思來想去,青右只得將碧雲找來,對她說實話,“碧雲姐姐,我在周家有個故舊,想問他些家鄉的情況,不知你能否行個方便?”
碧雲自從得了主子的吩咐,對於一切潛在的可能都抱持虎視眈眈的態度,當下一口拒絕,只委婉推辭,“這個婢子可不好做主,得回了世子才好說呢。”
小妖怪的眼珠伶俐一轉,啟唇道:“碧雲姐姐,你最近手頭不大方便吧?”
先前他就聽碧雲同幾個小丫頭嘀咕,看上了珍寶齋新出的一款簪子,無奈新物價昂,光憑碧雲那點扣扣搜搜的月錢當然不怎麼容易。
碧雲的語氣遂活泛起來,“你有辦法?”
青右點點頭,“我可以借你一點銀子。”
青右的月錢雖然也不算多,勝在花出去的太少,每常吃喝玩樂自有穆錚替他一手操辦,他又不好那些花兒朵兒的,相形之下,自然積攢下了些許私房——做妖怪的時候不明白錢的好處,等做了人才漸漸體會,這不,現在就派上用場了。
受了銅臭的蠱惑,碧雲果然膽量倍增,也不必稟告穆錚,暗裡就替青右斡旋起來。她悄悄往周家遞了一封帖子,就將人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