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譽總歸是一重損害,所以還是得快刀斬亂麻。
計議已定,安夫人就叫了穆錚過來,質問他為何要冷落自家表妹。
穆錚卻是冷冰冰的,半點也不受抬舉,“娘和舅母剃頭挑子一般熱,怎麼也不問問我的意思?我不是您的兒子嗎?”
安夫人被他噎了一下,只得無奈道:“娘也不是一定要你喜歡她,若微與你總歸是一家子親戚,你總得給她三分薄面才是。”
差別對待
“兒已經盡力了,奉為上賓還不夠,難不成還得供著當公主娘娘?”穆錚真要論起口齒來,那也是半點不認輸,“倒是娘可得好好教教表妹,京城偌大的地界,哪裡不好逛去?何苦整日盯著我,倒叫人生出許多非議來,表兄妹也得避嫌呢!”
說得好聽,你與那小廝倒是成天黏在一起,拆都拆不開!安夫人生氣的想著,但到底是最心愛的兒子,且爺們年輕氣盛,荒唐點也沒什麼,等成了親有娘子管束便好多了。
自己總得最後盡一把力。安夫人想了想,說道:“罷了,我也懶得理你,隨你怎麼辦去吧。只一樁,你表妹去年剛剛及笄,我竟忘了送去賀禮,你明日就領她去珍寶齋打幾件首飾,權當是我這個做姑母的一點心意,省得落人口舌。”
照安夫人的想法,安若微生得那般美貌,但凡是個正常男人沒法不愛,只是相處的時日少了。兒子生性倔強,別人越是一股腦的攛掇著,他越與你較著勁,倒不如放手由他們去,沒準局面反倒峰迴路轉了。
穆錚則想著了了這樁差事,日後母親就沒法以此為藉口逼迫他,也就答應下來。
母子倆各懷鬼胎,恍惚間倒成了志同道合的隊友。
回去之後,穆錚沒有隱瞞此事,而是直白的告知了青右。
青右反正無可無不可,他又不帶首飾,自然看不出這東西的價值。不過當穆錚提出要帶他去時,青右就很不解了,訕訕道:“你給表小姐置禮物,捎上我做什麼……”
而且有些隱隱的牴觸,畢竟青右向來怕見生人,尤其是這位理論上與他存在敵對關係的表小姐。
穆錚卻理直氣壯的說:“你就這樣放心我一個人去?萬一她趁機對我動手怎麼辦?”
呃,你一個人高馬大的男子漢,倒還怕人家嬌滴滴的小姑娘?青右頗為無言,但拗不過穆錚軟硬兼施的央求,只得答應下來。
結果這一晚穆錚為了表彰他的“大恩大德”,又一次用身體來回饋他,青右被他弄得氣喘吁吁之時,很是悲哀的想到:明天他恐怕走不動路了……
還好妖精的體質與常人不一般些,青右晚上被折騰得過了分,早起倒還能站得住,只是身子有些發虛,務必得由穆錚的胳膊攙扶著——看上去倒像他攙扶著他。
一位君子是不能讓淑女就等的,因此二人吃了早飯就出發了,稀奇的是連碧雲也跟了他,說是多個人方便照應。不過照青右看來,她恐怕只是為瞧熱鬧的:自從聽說少爺要帶表小姐買首飾時,碧雲眼裡就跳動著興奮的火光,她可以想象接下來會面臨怎樣的修羅場。
安若微老早就在公府門前等候,天氣雖已漸漸轉涼,她仍挑了一身鵝黃色衫裙,端的是身量纖纖,楚楚動人——也可能是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