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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安若微若是個心胸豁達的還好,只當夫君在外養了個男寵,睜一隻閉隻眼,若是個氣量小些的,只怕立刻就要逼著穆錚將人趕出去,她們這些服侍過青右的下人也免不了一個被髮落的一場,實則是榮辱一體的。

可惜青右實在是個扶不起的阿斗,枉費碧雲費了半天的勁說明局勢兇險,他還是一副似懂非懂的模樣,真叫人懊惱。

不過話說多了總還是有點作用的,青右別的沒明白,有一點倒是很容易就懂了:安姑娘若成為世子夫人,往後每晚和穆錚躺在一張床的就是她,而非青右了。

這比方真是簡單明瞭。

青右到底有些含酸捻醋,晚上穆錚過來的時候,他一邊為他除去外衣,一邊就“漫不經心”的問道:“少爺你要成親了嗎?”

穆錚的瞳孔登時凝聚,目光如箭射來,“誰說的?”

“我自己打聽的。”青右自覺心虛,忙垂下頭去,“他們都這麼說呢!”

穆錚於是冷笑,“一個個還真是嘴上沒把門的,國公府不過如此。”

他不是不知道家裡人的意思,但自信平時流露出的態度已足夠堅定,但眾人還是一意將安若微與他湊在一處,真是荒謬——那安若微是他從小看著長大的,說句不好聽的,要成早就成了,既然至今未通姻好,自然是因為穆錚的心不在那裡。自始至終,穆錚都只將她當尋常親戚看待,就是表哥表妹的關係更近點兒,他也不止這一個表妹,算不上什麼特殊的。

不過青右這樣吃醋的模樣倒是少有,穆錚看著他白裡透紅的臉蛋,情不自禁地生出打趣的念頭,“若我真娶了姓安的為妻室,你當如何?”

青右還真想過這個問題,他結結巴巴的道:“那、那我就只好走了……”

他沒學過人間的禮法,不曉得堅貞是何含義,不過要他與旁人共享穆錚顯然是做不到的。真到了那時,他還是拋卻情愛、重歸修行之路去吧。

沒想到他的回答這樣斬截,穆錚頓時豎目,“胡扯,你怎可把我讓給別人,說好的一生一世呢?”

呃,不是你先問我的嗎?青右沒法指責男人的強詞奪理,因他的嘴唇已被人結結實實封住。

穆錚動氣的時候,動作便不復往常溫柔,格外的粗暴一些。況且顧朝生也說了,月份漸大的,適當的房事其實是很有助益的,只要略微注意些就是了。

等到身子軟乎乎的化作一灘水,青右已是隻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了,他半吊在穆錚身上,那人還在不斷吸啜他柔嫩的肌膚,青右清楚地看到自己胸膛上出現了一個個小紅疙瘩,他臊得耳根都成了豆沙色。

穆錚牢牢攥著他的腰身,彷彿方才的“制裁”仍不足夠,依然語帶威脅,“以後可不許說什麼讓不讓的話了,明白麼?”

還不是你把那什麼姓安的招惹過來的,否則我哪認識她?青右敢怒而不敢言,只得將這話放在心裡,而假裝乖乖的點點頭,應了聲是。

穆錚這才滿意的擁著他入睡。

自從出了山石道人那件事後,他發覺自己對於青右的佔有慾是越發強烈了,些微風吹草動都能叫他心生警惕。他雖然根本就沒把安若微放在眼裡,但既然青右吃醋,未免麻煩,穆錚便有意的疏遠這位表妹,避免與她接觸,省得再有什麼閒話傳到青右耳裡。

眾人原以為府裡將要新添一位女主人,誰知將近半月過去,世子爺對這位漂亮表妹始終視若無睹,就算是欲擒故縱未免也拖得太久了。僕人們的眼睛皆是雪亮,很快就發覺安若微並不得穆錚愛重,不過是白佔了親戚的名分而已,虧她還有臉賴著不走,生怕嫁不出去麼?

這個年紀的女孩兒本就心思極重,安若微偶然聽了幾句閒話,難免覺得委屈。安家在餘杭也算鄉紳富戶,但京城居大不易,姑母又是堂堂國公府的女主人,相形之下難免就不夠看了。

安夫人半吐半露從弟妹那裡得知了侄女兒的心事,為著免得寒了親戚之心,遂雷厲風行的罰了一波下人。只是防民之口甚於防川,局勢並未因此得到緩解,反倒有愈演愈烈的趨勢。

安夫人情知問題的根源在於安若微的婚事上,她也不是多麼喜歡這個侄女兒,不過是見她長得漂亮,性情又足夠和順。雖說娶妻娶賢,但做婆婆,難免傾向於容易拿捏的兒媳婦,一家子親戚就更好說話了。

況且,安夫人私心想著還該及早將穆錚的婚事定下,否則等青右腹中的孩子落地,再想說親就不那麼容易了。國公府的門第雖高,誰願意接受一個不明不白的孩子?就算是託說通房生的,對於穆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