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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頁

可同時,他又不認識終蘭。

終蘭是在溫誦死後便立即穿越至此,若這人屬於未來,那他怎麼著都該認得終蘭才對。

要是擱在別人那裡,這就是個自相矛盾的死門,百思都不能得解。可是終蘭不一樣,她自身上還帶有一些其它的資訊。

比如,她是穿越過來的。

故而,屬於未來、又不認得她的溫吟,是可能存在的。

在原書之中!

此念一生,終蘭只覺得先前一些本來朦朧的想法,恍然又生出了點新的方向。不過,她對這個世界的瞭解還十分有限,所知的並非全部,是以也不排除還有其它的可能解釋。

在艱難的溝通之下,終蘭終於用萬能的“三千世界”這個說法,差不多讓青衣溫吟接受了他和他們並不在同一個時間,而且很可能,還不在同一個世界的設定。

當然,對於終蘭居然是自己的新師妹這件事,青衣溫吟還是顯得有些嫌棄。

終蘭無所謂,她只會比他還嫌棄。

她的師兄,那可是天山尖的雪,廣寒宮的月,九重霄降下的雲彩,河漢裡摘來的星星!絕對,不可能,長成這麼一副吊兒郎當、邪裡邪氣的模樣!

這本書的作者也太壞了,不能因為人家是反派,就把人這麼糟蹋啊!

終蘭一顆撥亂反正的心都更加蠢蠢欲動了。

對此,青衣溫吟覺得有些好笑:“人都是會變的。”

“但我師兄絕對不會變成你這個樣子。”

終蘭瞪著一雙水眸言之鑿鑿地替某人保證。

危紹就沒有她這麼樂觀了,嘆著氣語重心長地拍了拍她的肩膀:“終蘭,節哀順變吧。”

終蘭:“……”

青衣溫吟:“……”

房中的陣已經破了,話既然說開,三個人自然是要先出府再說。

可惜,世事總與願違。

他們剛走過兩進院落,來到了大堂中央,就見院中一陣塵土飛揚。一襲黑影被從空中狠狠拋下,悶響一聲撞在院角的樹幹上,頹然下滑。待沙土落定,終蘭定睛一看,才發現竟然是明水寒。

順著其來處一望,阿月立於半空之中,腳踩一方金陣。湛藍的衣袂隨風而動,一雙鳳眸內裡沉著川下寒冰,眉頭緊鎖,看上去十分不忿。

她頗為惱怒地向著明水寒嗤道:“我還當你已經瘋昏了頭,沒想到還有幾分眼力。”

明水寒的神智如今瞧著確實清醒了不少,聞此一言,他啞聲一笑:“我說錯了嗎?她若是當真為了那個人好,便打從一開始,就不該給他千金難。”

男人仰面朝天,癱坐在樹下,整個人看上去有氣無力的。繚繞的黑氣洶湧著朝他身上肆意衝撞,可卻被一層無形的屏障彈開,怎樣也不得其入。

阿月聽著他的話,微微皺了一下眉頭,不屑道:“你想改變什麼?”

頓了一下,又嗤笑:“以為這樣就能改變什麼?”

不知是被此一著勾起了哪般不愉快的回憶,姑娘嘴角扯出一抹諷刺的弧度,自雲端降落,不急不緩地朝明水寒走了過去。

“你太小看人的執著了。”

她搖了搖頭,語聲惆悵。仔細一看,那絲諷刺似乎並非向著別人,反而,是在嘲笑自己。

“若這樣便可以改變,我何至於要淪落到如今地步?”

明水寒面上一方陰影罩開,阿月走至他的跟前站定,雙指一併,於空中起陣,看著是打算破開圍在他身周的那方屏障。她一邊畫著陣符,一邊耐著性子開口,話是向著明水寒而去,但語聲不大,乍一聽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我早和你說了,心與念違,遭千金難反噬,摧經銷骨,根本無從剝離,只能以毒攻毒。我雖是利用,但又不是在害你。你不賴著這些魔澤,現在便只剩下死路一條。”

然而樹下之人懨懨地垂著眼眸,也不知有沒有在聽。半晌,才不以為意地道:

“我見到她了。見到她就夠了。”

“你明知道她不是!”

阿月蛾眉緊鎖,話音中帶上了些咬牙切齒的意味。奈何男人眼簾半合,看著彷彿是累極了,連呼吸的力氣都鮮有,胸膛起伏的力度漸弱,良久都沒再吭聲。

姑娘手上動作加快,金光漫過,空中道道筆畫逐漸成形。

卻不料,破風之聲忽至。銀白的箭羽穿透虛空,直入陣心,頃刻之間便將本已趨向完整的陣法給攪了個粉碎。阿月愣了愣,指尖一頓,這才像是剛剛發覺廳堂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