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的冷霜。若是一著不慎栽到上面,蹭出的傷估計會很疼……
思及此,終蘭抬頭望了一眼石牆的高度,肉眼丈量過樹幹距離牆頭的距離,內心模擬一遍自己待會兒可能會經歷的一系列動作,難免就生出了一點忐忑。
她站在那裡,正兀自猶疑。不曾想,腳底下的土壤卻在這個時刻,突然顫動了一下。
不算很明顯的動靜,只牽連她腳心一陣轉瞬即逝的麻癢。
終蘭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就感覺自己的腳腕被什麼東西給箍住了。
提起裙子,低頭一瞅——
是一隻從土裡鑽出來的人手。
“……”
寬大又修長的男人的手,面板皙白,指甲修剪得平整又幹淨……
好熟悉的場面吶。
終蘭忍不住就默默地翻了一個白眼。
她會被同一種伎倆嚇到兩次嗎?不能夠啊!
沒有過多猶豫,姑娘提勁抬了下腿,先從桎梏之中掙脫了出來。之後一刻不停,又蓄起了力氣,衝著某人的手腕就是狠狠一踢。
☆、時運不濟
明府院牆外的窄巷子中,終蘭和危紹並排蹲著,面面相覷。
他們現在都有點兒懷疑人生。
方才,危紹一朝從土裡爬出,兩個人對於會在此處見到對方,皆表現出了十足的驚訝。幾乎是異口同聲地開口——
危紹:“巧了,你怎麼也在……這特麼是哪兒?”
終蘭:“你怎麼也進到這個試煉陣裡來了?”
聽清對方所說後,大家自然又都是一臉懵逼。
危紹:“啥試煉陣?”
終蘭:“你以為自己在哪兒?”
“……”
簡單交換了一遍各自所知的資訊,終蘭差不多明白了兩點。
第一,危紹原本是在一風園附近的一處山林裡找他的靈犀泉,不成想再見天光之時,已經跨越了半個大陸,來到了任安。第二,一風園周遭並沒有什麼懷虛澗友情贊助的試煉陣,他在地底,自然也沒啥機會進去其他別的陣法。瞬移的過程發生得悄然無息,加之他身邊可參照物又少得可憐,因此根本無從察覺。
“不過,我的鏡子剛才好像確實有點兒奇怪。”
“怎麼個奇怪法?”
“震個不停,還東南西北地四處亂竄。要不是四周有土壓著,我現在估計已經失去它了。”
終蘭:“……”
這特麼只是“有點兒”奇怪嗎?!
不過,沒有明確的時間點,硬要說關聯,也略顯牽強。終蘭思索了一下,以防萬一,還是又問了一聲:“你那個儲物鏡是個什麼來歷?”
危紹卻搖了搖頭:“不知道。就一直都在,聽說是我娘留給我的。”
等於沒說。
這路走不通,終蘭就暫且將它擱置了。畢竟,她如今最關心的問題還是:
“你說這裡不是試煉陣?”
“當然不是了。你之前到底經歷了啥啊?”危紹匪夷所思地看了看她。
終蘭:“……”
原先,她尋思自己轉眼間就換到了另一方天地,加之來到此處後,所有可聯絡他人的方法均被阻隔,而這地方還處處都不似尋常人間……難免會生出是被拉到了什麼異境裡的想法。況且,終蘭一直以為,只是回去藏經樓的傳送陣出了什麼差錯,才導致她一時誤入了別的陣法。
她甚至想,可能不過多久,她師兄便會進來找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