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看向了溫吟,可憐巴巴的模樣,奈何溫吟的態度可比終蘭惡劣多了。溫吟直接道:“知道你為何提不起劍麼?”
危紹茫然,不明白他親爹怎麼和這個扯上了聯絡。
便又聽到溫吟冷冰冰的聲音:“因為你不屬於此間。你的道不在此。”
危紹:“……”啊???
終蘭跟著皺了下眉頭。
一定是她的錯覺,怎麼感覺這話是在說她一樣?
☆、遇險
危紹是真的挺生氣的。
他一直都知道自己道心不太穩,不,認真來講,就是根本沒什麼道心。平日裡隨性慣了,實在擺不出一本正經的模樣。可其他再懶散的人,他們也是有自己的道的。
只有他,修為再高也沒什麼實際用處,天賜的法器到他手上跟廢鐵一樣。使出的招式軟綿綿的,因為他一點兒找不出要針鋒相對的理由。
慢慢的也就習慣了,生不出道,造一個出來也好。
所以他是真心實意地在找他的靈犀泉。
現在還加上了一個靈犀針。
可是聽聽溫吟說的那都是什麼話,哪怕罵他不思進取他都認了,但什麼叫不屬於此間?他從小到大這麼些年是白過的不成?就這破理由還敢拿出來懟他,他覺得自己之前簡直看錯了人!
一生氣,少年就賴著兩個人不走了。
他說,他需要溫誦的安慰。
溫誦告訴終蘭,她和其他人交談都需要以混沌果為引,終蘭現在就相當於一個路由器。離得越近,訊號越好,溝通越方便。
終蘭……終蘭冷漠地接受了這個設定,畢竟她如今實在沒什麼功夫管這倆幼稚鬼的破事兒。
她也挺生氣的。
她師兄那話是幾個意思啊!
她自始至終都是本著想要幫忙的心思,哪句話說的不對了?甘笙的話大家都聽在耳朵裡,那說的還不夠明白嗎?據她現在所瞭解到的,在原書之中,和松盈一起打算重整日月的人,起碼就有甘笙和溫吟兩個了。甘笙自不必說,溫吟的實力她也是見過的,基本上這個陣容就是當下修真界最頂級的陣容了,就這,松盈還失敗了!
這人到底在想什麼啊?
溫誦和她說:【混沌果若能夠完全吸收,威力十足。但這是連師父也做不到的事情。溫吟被影子融合掉的時候年歲太小,是以融合得不多,虛影之內還有許多冗餘的氣澤。若能夠完全利用起來,倒也確實是挺不可限量的。】
哦,這個終蘭也差不多看出來了。最近這段時候,一旦閒下沒事可幹了,溫吟便要悶去在房間裡打坐凝息。理論上是很完美,但實踐起來何止難於登天,終蘭就見溫吟這麼些天,幾乎都要窩浴桶裡面去了,那臉真是蒼白得不行。
終蘭是覺得,她即便幫忙可能也就是個無限血藍的外掛功能,打怪還得人家自己去打。可再怎麼說,也是個分擔。不明白這人在逞什麼強。
她一生氣,就不太想聽溫吟的話了。
隨便接了個新的懸賞,地方離鈴洲也不遠,就在沙州。
接了令,她就一聲不吭地自己出發了,當然並不是真存了什麼離家出走的心思。溫吟她怎麼躲得過啊,她就是想用行動表明一下自己憤懣的態度。
直男師兄並沒有察覺到姑娘的這個小心思,或者說,他沒想管。
終蘭瞬間就更生氣了。
沙州的這個令是新懸上來不久的,看難度是最低的戊級,內容也挺讓人無語,說他們那裡有條河被汙染了,讓十三盟派人過去看看。
直到終蘭踏進了沙州的地界之內,才知道這件事對於沙州人民是何等的分量。
沙州,名副其實。黃沙漫天,無垠荒漠,冬月的日頭本身並不熱烈,然而落進這片土地之上,卻彷彿被憑空澆了一潑油一般,烘烤得人心煩氣躁。
連綠植都少得可憐,更別提河了。
還好沙州當間兒,藏經樓設了一處傳送陣,不然他們還得在遙漫無邊的飛沙里長途跋涉。沙州中心難得的一處綠洲,挨在一處小池子邊兒,連一個小鎮的大小都算不上,房子大多都是空的。尋常仙門成門立派一般是要尋一處山頭,沙州這裡倒是也差不多,綠洲旁邊,貼著沙山飄了好幾座石屋。不過若非要閉關修煉,通常也不往上面跑,大多時候還是賴在綠洲裡禍禍。
河是人工造出來的,就臂長不到的一條小溝,這個地方離著邊界不算遠,這一條河是引靈澤用的,一直通到隔壁龍洲。龍洲靠近沙州邊緣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