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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動作做完以後,危紹是把畢生的力氣都用盡了。胳膊上被卻雪劍迴盪給他的勁道震得發麻,身上浸出一層汗水。他力有不支,想著卻雪好歹能幫他敵個一時半刻,便直接就地跪下歇了一歇。

誰知道,卻雪這次雖然行得很猛,直接就照著人家的心口而去了。然而沒入男人胸膛之後,劍尖卻並未從其背後探出。

肌膚與巨劍相交之處,除了滾滾的黑霧以外,一絲血液都沒有往外流。

彷彿這人身上破開了一闕血盆大口,正一點一點將卻雪劍吞吃。

危紹雙眼瞪大,整個人都不好了,也顧不得痠疼麻木的腿腳,趕緊的就又爬起身來,竭盡所能將自己與後面這個怪物拉開了距離。

他好心疼他的卻雪劍,感覺即便可以活著回去,也要被義父打了。

不過卻雪劍,也不是一個吃素的。發現捅的這人有點兒不太對頭以後,就發出了拒絕的悲鳴之聲,劍身一顫,直接將自己又從男人胸膛裡拔了出來,錚然一下飛回了危紹腳邊。

但這一次,危紹是無論如何都拔不起它了。

終蘭此時趕到了他的身旁。她已經把自己兩隻手腕都給割開了,鮮血從身子中汩汩流走,操縱著縛去那個一步步向他們走來的男人身上。與此同時,腳下也炸開了一汪血湖,層疊的血色荊棘從裡間冒出,橫七豎八地向著男人腳下亂竄。

這真的不是終蘭嫌棄自己血多,實在是她擔心自己身上的這因混沌果而成的血液奈何不了這個人。實際上也確實如此,在她的血液一點一點嘗試著吞納男人周身的黑氣之時,這些黑氣也在反過來一點一點吞噬著她的血。

倒是那些血荊棘很有效地阻擋住了男人的步伐,終蘭原先還怕這人能直接化成一縷黑氣逃走呢,不過要化也早化了,不可能還讓危紹這麼一圈圈地在這兒空跑。還好她賭對了。

終蘭於是便把精力先放在了製造路障上面,細心給男人建出了一座荊棘牢籠出來。

然後才開始專心抗衡那群黑氣。

這種時候,真的就是純粹比氣勢的時候。溫誦的這具根骨造出來的血即便是取之不盡,然而也有個輪轉的週期,終蘭身子裡只剩下了維持意識所必須的最低需求,其他血液一經轉出,便都被她投進了對面男人的身上。

至此,才將將能把男人的黑氣壓制住。

危紹癱在一旁,先扔了個附著法陣的鎖鏈去到那群荊棘上面,之後又陸陸續續找了很多控制類的法器。但其實,因著他本人向來只依靠蠻力,是以這類以精巧取勝的東西並不多,畢竟收了也發揮不出人家萬分之一的功能。就譬如當下,他也只是能夠靠修為催發它們最基本的控制功能,眼瞅著終蘭面色發青,立在那裡的腿都在打抖,而他能幫上的忙,也就這麼一小點而已。

少年感到特別挫敗,他忍著肌肉的痠疼站起來,想把卻雪劍拔|出來。

即便他心裡知道,哪怕能拔得出來也改變不了什麼。如果能像他義父那般揮灑自如,斬經脈虛澤都不在話下,可是這劍到他的手中,他唯一能做到的也不過是像方才一樣,奮力一擲罷了。

汗水裡混雜著幾滴淚珠,他是真的快要急哭了。

☆、靈犀泉

溫吟回來得不算早,但也不晚。

靈河的盡頭沒有什麼意外的東西,如果硬要說,那大概就是沒想到遊不信也在。

溫吟藉著他的小白蛇找到藏匿在地下的據點時,遊不信和謝琴英正在吵架。

兩個人都沒動靈力,就是很尋常地扭打在了一起。

這些年來,遊不信的神魂之力越來越強大,他平時出門都藉著人偶,已經很少真身上陣。如今親自找過來,可見是確實生氣得不行了。

溫吟走進去的時候,這人正在衝著謝琴英怒吼:“你腦子是不是有坑啊,仙界毀了對你有什麼好處!魔域現在那個樣子,你想救也得慢慢來啊!合回來算什麼事兒?它都已經那個樣子了,還要拉仙界下水嗎!你是不是被你們家那個混蛋祖師給洗腦了!!”

謝琴英的氣勢分毫不比他弱,男人一雙鳳眼裡如今滿是憤懣不平的怒火:“你特麼才有病,我為了誰你不知道?當初要不是你,樓月怎麼可能再回去!現在好了吧,你自己出來了,她呢?!你就把她丟裡面不管了?!”

遊不信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怎麼也沒想到他是為了這個:“我出來了?哦,我是出來了。”他特別荒唐地笑了一下,“我倒是也得活著出來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這些年都是靠著什麼活著!我說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