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一場惡鬥——單方面的。他們兩個中沒有一個人想再看見天地間出現那種噩夢似的水波了,最好今天往後也再不要見到溫吟的面。心臟真的受不太了。
一行人裡大佬可是不少,唯二沒啥用處的就是終蘭和危紹。所以沒費多少力氣,大家就已經直接將人家的煉爐都給悄無聲息地毀了一個稀巴爛。
談戈的心情著實不錯,本來只是打探下訊息,這下好了,直接解決了大半。
剩下便是外間那幾個石樁的問題。
黑金男說:“你們把爐子都推了,那個就算了吧,也沒什麼用。”
溫吟幽幽地盯了他一眼:“說人話。”
“仙魔界,是仙魔界。”
黑金男苦著一張臉,只好不得不說了:“是另開出來的一條仙魔界,有那幾根柱子鎮著,暫時不會出什麼大事。你們就不要管了吧,這也管不了啊。”
他這話說出來,在場幾人的神色難免嚴肅了起來。
仙魔界可是一件大事。
一般來講,仙魔界的裂縫都會出在翻雲道上。這地方上下不挨,靈脈都離得很遠,也不知怎麼就另外開出了一條仙魔界。
黑金男的嘴巴還不太能受自己控制:“這你們就不知道了吧,別人做不到,我們家聖君卻一定可以辦到,畢竟,這本身就是她……”
“混沌真人?”
“月清枝?”
溫吟和終蘭一左一右同聲問了一句。
問完終蘭才恍然大悟,月清枝,難不成就是混沌真人?!
有些東西是不想則已,一想就一發不可收拾的。比如,青衣溫吟當時那種奇怪的態度,他說她的陣法很古老,他還說:“修真界中,誰人沒聽過前輩大名?”
更不要說月清枝認得戚白殊,戚白殊還連著混沌果……
這下,終蘭可算是明白戚白殊是怎麼死的了——殉陣啊!
這阿月姑娘也真夠可以的。都拿人家殉陣了,居然還有臉扒著人家肩膀裝委屈。誰委屈誰哦!
終蘭的心情怪不好的。主要是,說好的飛昇了呢?沒事兒閒的,這是下界體察什麼民情?
涉及到仙魔界,一般來講還是謹慎為主,最好先去上報十三盟。實際上,如今修真界人才凋敝,能擔下這事兒的人不多。這種時候第一個會想到的人選,那真是非松盈莫屬。往常魔域那邊有個什麼異動,也都是松盈過來大包大攬,一手解決。
然而這回,現場的氛圍卻十分奇怪。
溫吟說:“不行。”
談戈也說:“不行。”
就連泠熹,都異口同聲地來了一句:“不行。”
危紹不清楚怎麼回事,但大家都說,他就也跟了個風:“對,不行!”
終蘭:“……”
沈瓊予整個人都不好了,感覺自己彷彿活在另一個世界:“為什麼不行?”
但是沒有人來回答他。泠熹說:“法陣的問題,我來找人解決。這事到此為止。”
沈瓊予本就是來盯著泠熹的,對她話中所透露的資訊異常敏感,聞言便又質問道:“你是不是認得阿笙,知道她在什麼地方?”
“與你無關。”
姑娘冷冰冰地斜了他一眼。
沈瓊予:“……”
泠熹說完這句話,便和幾個人告辭了。沈瓊予追了過去。另一邊沒有人動作,不過溫吟取出他的小銀箭,放了一條蛇出去。他閉上眼睛,天地入目,盪開一陣波瀾。那青衣勁裝的姑娘踏著水紋緩緩行走,又於水中照出了另一番姿態。